平陽縣富貴人家坐落的十字街,一對上了歲數的老人家,正坐在門前賞雪。
此時下人匆匆來報
“老爺,香香小小姐來了”
“啥?”老人家好像沒聽清,他外孫女都是閨女帶著來的,下人一般通報時都說
——大小姐帶著小小姐歸家了
什麼時候來傳話的人說過,小小姐來了這一茬。
“香香小小姐自己來平陽縣了”
“人呢?”老夫人比自家老頭兒更先反應過來問道
“在……縣衙……”
下人點點頭,肯定是在縣衙,不然怎麼會是捕快過來傳的信?
“縣衙?”老夫人感覺胸口發悶,呆坐在凳子上
“咋會在縣衙呢?”
“聽傳話的捕快說,前幾日抓著那拐子,就是……”
後麵的話下人都沒說完,兩位老人互相攙扶慌慌張張往門外跑
“老爺夫人,上車”
門外已經套好一輛馬車,侯府管家親自趕車,這麼大的事,做下人的怎麼著也得給主子安排好。
“多謝夫人收留,我的香香現在?”
侯老夫人已是滿臉淚痕,這一路上的擔心隻有她自己知道,十字街離縣衙並不遠,也就一炷香的時間。
可坐在馬車上的二老,感覺每分每秒都在度日如年,萬一外孫女有個好歹,她女兒該怎麼活啊。
華鸞回家屁股都沒坐熱,侯家二老就過來打聽外孫女的消息
“侯夫人,香香不在我這?”
“那她?”
“我們上馬車說”
得,還得去風月樓一趟,這縣令夫人也是操心的命。說實話,王爭能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進士,做到在皇上那掛的上名邊城縣令,其中有一半功勞是華鸞的。
無論是從政見還是人情走動上,她都是把好手,站隊從來沒出過錯。縣令雖然官不大,但朝堂上有多少官員能讓皇上記住的,又有幾人能把折子直接遞到皇案前的,華鸞要的就是這份殊榮,她要讓王爭位極人臣,才能與那些人鬥。
“香香現在擱風月樓”
“青樓?”
侯家老爺子倒吸一口涼氣,被老伴兒懟了下。
“風月樓還好……”
現在縣裡就一家青樓,芳華樓倒了,就剩風月樓,岑媽媽做事和人品在縣裡都是好口碑,侯夫人並不擔心自家外孫女在那受委屈,隻是擔心她有沒有被嚇到。
“是風月樓把她買下來的?”
華鸞搖搖頭,說道
“您應當知道,平陽縣所有牙行青樓都不準與拐子做生意,香香是被救下來的”
“被誰?”
“風月樓鄰居家的一小孩兒”
“那還好……”
聽到不是青樓,侯老爺放鬆下來,不是他要不要什麼臉,他是怕孩子進了青樓的事兒被有心之人傳出去以後不好說人家。
“那小孩兒是岑媽媽乾女兒……”
華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看出侯老爺的想法了,也理解,人家也沒對風月樓有意見,隻是青樓對於這些大家小姐著實太遠,也算不上什麼好地方。
“沒事兒,這都不算啥,隻要她好就行”
侯夫人徹底放下心,整個人癱在馬車上,緩了好一會兒。
怎麼能不擔心呢,侯家隻有一個女兒,自己的心頭肉也隻有一個女兒,如果香香出了點什麼事,那她還怎麼活啊,這是要她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