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不逼我,他們隻要我開心”
聽到這話王少爺有些酸,一個小縣城出來的姑娘都比他自由。
“諸位的決心王某已知,既然不能賣,能不能讓王某也摻上一小股?在下不才,整個大燕都有些產業”
“你要多少股?”
現下風月樓占的四成不能變,所以隻能從何青竹自己股裡分出去。但王不憂說得對,背靠大樹好乘涼,若是有北寧王家當花雪堂的後盾,開遍大燕這個目標就不再遙不可及。
“兩股?”
“一股,現在就簽文書”
王不憂從來沒有談過這麼快的生意,往常都是先吃飯,吃完再找個風花雪月的地方待一會兒。若是運氣好,這時就可以簽文書了,正常的話文書都過幾天再簽。
和女人談生意這麼快,刷新了王少爺的認知。他突然想,若是生意人多幾個何青竹這樣的東家也不錯,不用陪她喝酒,不用陪她風花雪月。
省事兒。
“少爺?少爺,回神了”
管家在王不憂身後輕輕拍了他兩下,青年一直在瞧著一行人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麼,王少爺關上窗戶,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衣服也上了馬車。
“無論是和離還是自請下堂都隨你,但你絕對不能帶香香走!”
“中平現在沒有孩子了,隻有香香,眼下你還要帶香香走,侯氏你意欲何為,是想讓我程家中平這一支絕後不成?”
侯夫人神色冷漠掃了一圈坐首下麵的人,一群四五十歲的老不羞,在這對她一個未亡人指手畫腳,也不嫌丟人。
“中平沒有孩子了麼?”
怎麼沒有啊,小妾給他生的那個呢?他們敢承認那個孩子是他們程家的綠帽子麼?他們不敢,為了那點兒莫須有的麵子,怕丟人。
“那孩子夭折了,在你走的這段時間”
底下人話都說不利索沒頭沒尾的,侯氏歎了口氣,演的真次啊,瞎話都不會編。
他們這些親戚不想讓香香走的原因隻有一個,香香是女孩兒,長大這些家產定是守不住的,他們打定主意要把這點兒錢都裝進自個兒兜裡。
程中平有什麼錢,就那三瓜倆棗的,侯夫人真看不上。人家可是正經商戶出來的小姐,彆的不多,就是錢多。
“我這個當媳婦的不為他守孝已是愧疚,中平留下的東西,各位長輩若是喜歡什麼,儘數拿去,我隻帶走我的嫁妝。”
聽到這話,底下人忽然就不吭聲了,隨後一個婦人尖聲厲叫道
“不行!中平活著的時候說好了把香香許給我家孫兒當媳婦了,香香不能走!”
侯氏眼睛眯了眯,一個癡兒,也敢肖想我女兒?女人剛想發作,從門外傳來一聲
“我看誰敢!”
門外的聲音低沉中氣十足,老婦人暗翠墨袍繡蓮,紗巾輕繞,寬邊帽暖,碧綠念珠在腕中晶瑩剔透。
她後麵還跟著個小姑娘,侯香香拉著她的手走進正廳。
來人是郡守府老夫人,是程中平的嫡母。剛去世的郡守也是個小娘生的,隻不過他親娘去的早,就抱到正房養了。
老夫人與養子的關係並不好,搶了自己男人還為她養兒子,換成哪個女人心裡能不怨?她不管程府事,一心禮佛,隻為圖個清靜。
這麼多年,侯氏在家自怨自艾時,小姑娘就是在老婦人身邊待著的,她抄經書時,香香為她研墨,老婦人上香祭拜時,香香就在她身旁乖乖跟著一起跪坐。
在這程府,唯一一個能讓老夫人當小輩疼的人,也隻有侯香香,聽說要把孫女嫁給一個癡兒,禮佛多年的老夫人上去就是一個巴掌。
“敢讓我程府嫡女給一個癡兒當媳婦,你哪兒來的那麼大臉,真當我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