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是王家和柳家帶的頭兒,軍糧之事我儘力了,不知為何,前幾天都說的好好,滿口答應,結果到了與知府見麵那天他兩家就改口了。”
徐管家站在徐家正廳對坐在首位上的男人彎腰說道,男人看起來大概快四十歲左右,身穿深藍色長袍,質地細膩,光澤柔和。袍上繡著皎月般祥雲,宛如流雲漫卷。
他拿起桌上茶杯說道
“侯家造紙坊生意很好,咱家上旬紙張生意剛好夠本,聽說他們本家在平陽縣,這次去看出點兒什麼門道沒?”
徐正知道,女兒是嫁不了蕭嵐義了。換個角度來想,若真有那麼簡單,蕭大將軍也不至於現在還沒成親。
徐管家搖頭說道
“沒有,侯家把造紙坊圍的比鐵桶都死,而且裡麵所有過來做活的人都隻知道自己手裡需要做什麼,旁人的一概不知。”
“造紙坊管事呢?走那邊門路沒有?”
“沒……去平陽那麼久,我沒打聽到管事在哪兒。”
“管事都不露麵的?這造紙坊有點兒東西。”
柳絮和如意哪裡有時間天天去造紙坊轉,每月都有專人把賬本給她們送過來,兩個少女每日要練功,平常興致起時還要唱首小曲兒彈彈琴。
“去找人,把它們方子弄過來。”徐正放下手中紫檀茶杯說道。
“還是用原來法子麼?老爺。”
男人點頭,揮揮手,示意徐管家出去。
紙張生意在徐家占比十之有二,這世上越有錢的人越摳,哪怕就是一點兒利潤徐正也不想讓。侯家的紙賣價和他家造紙本錢一樣,如果方子到手,他徐家可以把紙張生意做到全大燕,到時候可就不是十之有二了,幾乎可以讓徐家再上一層樓。
皇商,不夠。
“柳絮姑娘,造紙坊最近來了幾個外人。”
“外人?”
過來給柳絮與如意送賬本的人過來同她倆說道,兩個造紙坊同時來了外人,這可不是小事兒。
“對,聽口音不像邊城人。”
“從南方逃難過來的?”兩位少女坐在風月樓正廳,就著春陽愜意的翹著二郎腿問道。
“也不是,口音不像。”
“那就是來琢磨方子來的唄!”霍瀟龍今日休沐,練功練完了正閒的發慌,小團子突然躥到二人身邊冒出一句。
“一點兒都不敞亮是不?”柳絮把她抱起來坐到自己腿上說道。
“嗯呐唄,好好大方來談唄,價格合適大家一塊兒賺錢不好麼?”
“他們貪呐,看著彆人吃肉他們就心難受。”
“兩位姑娘,您二位看這幾人應當咋處理?”
柳絮挑眉捏著霍瀟龍臉蛋兒說道
“給他們工錢,開一半。”
“然後給他們飯裡麵撒多多的鹽!”霍瀟龍說話支支吾吾的,被揉搓著也不忘在那出損招。
如意給了小團子個腦瓜崩說道
“不行,鹽太貴。”
“穿穿小鞋吧,讓他幾個去砍木頭去,最苦最累的活往上整整。”
“是。”
今日風月樓難得的寂靜,今日華鸞又在府衙宴請各位夫人,夫人們都帶著自家女兒去赴宴了。如意和柳絮抱著霍瀟龍回了閨房,準備哄她睡一會兒。
“姐,我不想睡覺,我想去造紙坊看熱鬨。”小團子臉蛋兒微紅衝著柳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