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雖然被王爭安排的還算不錯,但最近平陽縣也是亂哄哄的,主要是陌生麵孔太多,不大的小縣城突然湧出這麼多新麵孔,老百姓還都挺不適應的。
大妮兒現在已經是個快二十的小娘子,個頭很高,一身草原打扮在人群裡偏偏很顯眼,不過也沒什麼,平陽縣作為兩國接壤之地,多的是草原人來這兒討生活。
安寧日子過久了,王天賜自己也快忘記曾經在草原的那十幾年生活,比如今日。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後背,大妮兒回過頭,陰鶩雙眼陰森森的看著拍她肩膀的男人,雖一身漢人打扮,但她第一眼就認出,這是草原人。
而且還是皇室中人。
男人用隻有他們二人聽的見的聲音說道
“五公主,好久不見。”
“你是誰?”
“隨在下來這邊說話。”
大妮兒一把撈起給王大娘買的布匹,隨著男人七拐八拐走進一個房間,她站在門口細細打量,若不是這人領自己來,這地方還真的挺不好找,而且極其好跑路,巷子深邃,連著好幾條街。
高壯男人給大妮兒倒了杯茶,示意她坐下道
“五公主,請坐。”
“我現在已經不是雅蘭皇室的五公主了,今天跟你來,就是想看看有什麼幺蛾子。”
男人笑笑道
“我明白,現在您是王氏燒餅的小姐,王大妮兒。”
女人眯了眯眼睛,這個動作是岑昂與何怡生氣之前經常有的動作,娘親傳染給了霍瀟龍,霍瀟龍又傳給了大妮兒。
他在威脅自己。
“說。”女人聲音如一攤死水,平靜的看著男人說道。
“在下是四皇子的人,王現下病重,您也知道,四皇子與二皇子都想坐上那個位子,小的也是偶然之間看到您的。”
“雅蘭皇室的事兒與我無關,你自己都說了,現在我隻是王大妮兒,幫不上什麼忙。”
說罷,大妮兒就想離開房間,可她被男人叫住道
“五公主怎麼幫不上什麼忙呢?聽說您母親部落有一處寶藏,不知埋在何地,那圖,應當在您這吧。”
男人站起身,繞道大妮兒身邊說道
“圖也不讓您白拿,等到四皇子成為我們的新王後,您還是我們雅蘭皇室最尊貴的五公主。”
男人把手放在胸前,對大妮兒行禮,以示尊敬。
大妮兒笑笑道
“我不知道什麼寶藏,四哥需要錢,應當去問國師要,而不是我,他才是我們草原最有錢的人,畢竟那些商人都有他的庇護,不是麼?”
“國師大人乃我草原大祭司,豈能與他談論錢財?奴在這平陽縣也有些時日了,當年那個在草原上呼風喚雨萬人之上奴隸成群被人伺候的五公主就心甘情願當彆人的小跟班?”
“您就不想把霍家那位小姐踩在腳下?給您穿衣提鞋?”
聽到這,大妮兒長歎一口氣,扔下右手中的布匹,回頭看著他。
男人以為說和有望,誰知女人身形如鬼魅般來到他身後,抽出腰中彎刀,如圓月般絲滑從喉嚨處劃過。
大妮兒在他耳旁說道
“本想留你一命,但你既然這麼想讓我同從前一樣,那就滿足你。”
——咚
男人倒在地上,鮮血緩緩從他身下流出,蔓延滿地,大妮兒彎下腰撿起布匹,走出了小巷。
黝黑少女抬起頭望天,她還是喜歡平陽縣的天,也不知道為啥,就是比草原的燦爛。如同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大妮兒把布匹放到家裡同娘親打了聲招呼就去風月樓了。
“娘,我去找龍兒玩,今天可能晚點兒回來,要是擱她家住我再回來跟你說。”
正在揉麵的王大娘聽到這話樂了兩下,同女兒說道
“你這孩子,擱風月樓住還折騰回來一次乾哈,娘還不知道你了?”
“我這不是怕娘擔心麼,走了嗷。”
“嗯呢,路上小心點。”
“知道啦。”
街旁的樹都枯了,落葉撒在地上踩上去沙沙作響,大妮兒就是伴著這陣響聲踏進的風月樓,正巧趕上侯香香與霍瀟龍在搶吃的。
“最後一個豆包了,給我!”
“不給!我也想吃!”
“我是且!你得讓著我!”侯香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