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甲少女帶著風月樓姑娘們身騎戰馬,踏出平陽縣那刻,送行的百姓有些忍不住紅了眼眶。馮家梓凝也在送行隊伍中,已是亭亭玉立少女的馮梓凝背著古琴,在酒樓上為知音等人奏了首破陣曲。
“知音姐姐,我這輩子沒有喜歡的東西,隻喜歡彈琴作曲,想讓更多人聽到,但聽爹爹說,外麵大家女子隻可在宴會上獻藝,旁的時候讓彆人聽,是供人賞樂戲子之流。”
“爹說,我該嫁人了。”
少女低著頭,來風月樓找知音訴苦,前些年有些莽莽撞撞的姑娘笑笑,摸了摸她的頭說道
“身份這個東西隻有旁人會在乎,你想自己是什麼,自己就是什麼。若是有一天,我們梓凝成了大燕鼎鼎有名的樂律大家,便沒有會說你是供人賞樂的玩物。”
“梓凝,你年紀還小,出去看看罷。”
您說讓我出去看看,可是轉頭就與霍小姐上了戰場。
馮梓凝也想看著草原朝陽月色撫琴,她們為這些毫不相乾人的理想去拚命了。
知音好像知道她在上麵,陽光下,她的麵容猶如精雕細琢瓷器,白皙透亮,五官分明而優雅。眉如遠山,細長而略帶弧度,透出一股堅毅。眼眸深邃如海,鼻梁挺直,唇線分明,微微上翹的嘴角從骨子裡流露出那股自信與張揚。
不知是不是張媽媽做的飯太好吃的原因,風月樓這些姑娘身量都很高,身材修長的女人衝琴聲那處廂房昂了昂頭,揮了下手。
走了。
等我們回來。
沒有什麼格外的形式,霍瀟龍帶隊突襲草原,臨近雅蘭皇室領地的一個晚上,安營紮寨與突襲雙管齊下。
蔣天心接先鋒令旗,帶著春櫻與二丫兩位女將與一隊私兵闖進草原部落。
夜幕低垂,烏雲遮月,漆黑的天空仿佛要吞噬一切。眾人手持火把看著前麵已經寂靜的部落,號角聲響起,火光引起了哨兵的警覺。
“聽我號令!”
“速戰速決!”
“在能保證自身情況下不殺老弱婦孺與降者,奮起反抗者,殺之,絕不留情。”
紅色旗幟在夜空中揮舞兩下,軍隊如黑鴉一般壓了過去。
二丫還是有些圓潤,但穿著鎧甲的她就像個女戰神般,身材高大魁梧,手持重錘劃在半空中虎虎生風,一錘一個。
女人正為她身後私兵開路時,重錘被主人拉住,停在一個小孩兒麵前。
草原人從未想過大燕人會主動出擊,哪怕是哨兵也是為旁的部落而設,麵前的小男孩兒一臉茫然站在屍體中間,伸出手,從地上撿起掉落在母親屍體旁的匕首。
身旁是嘈雜的叫喊與廝殺,這場勝利是板上釘釘的事兒,隻要他們不反抗就不會死,也不會受傷。
可是誰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家被外來人侵占呢?
突然有一天,有一群人闖進來,讓你聽他們的話,就會給你好吃好喝好的生活。
誰會信?
二丫容貌很有親和力,尤其是笑起來的小酒窩,她下馬,走到小孩兒麵前,衝他伸出手,想奪走匕首。
可誰知小男孩兒像瘋了一般衝向二丫,草原的小孩兒不要太懂,從小就被家裡教導怎麼能活下去,在敵人沒有防備心時反殺。
他特意等二丫離他近些,應當是最近了。
匕首直直刺向女人喉嚨,鮮血撒了一地。
從男孩兒身體前麵冒出帶血劍尖,蔣天心麵染鮮血看著二丫道
“上馬,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