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京城權勢分布除了六部與朝廷重宰陳韻鬆之外,剩下還有一位,當今皇上拿她無可奈何,屬於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感覺。
當朝長公主,宇文赫蘭。
宇文赫蘭是當今皇上幼妹,當年的皇子中最小的一個。
“今兒上朝看見鎮北王了?”
聲音低沉有磁性,成熟之音響起,說話的人貴氣華麗,長發散在床上,床下,幾位和她年紀差不多一樣的男子坐在椅子上。
女人香肩微露,手裡拿著羽毛來回搖晃。
“看見了。”其中一位男子答道。
“如何?”
“是個力氣極大的女子,想必身手一定很好。”
長公主今年三十有五,至於座下幾個男子,各個風姿卓越,氣質不同,站在人群中能讓人一眼注意到,都是人中龍鳳。
“李逸,你覺著呢?”
李逸是當今兵部尚書之子,對武學也頗有研究。
女人眉眼掃過去,離她近些的男子立刻遞給她一顆剝好的橘子。
“著實不錯,在蕭嵐義之上。”
“這下我皇兄又該睡不好覺了。”
宇文赫蘭坐起身,又將其他幾瓣橘子放在嘴裡,紅唇輕啟,看的人眼熱。
“今天刑部尚書與樊禦史打起來了。”旁邊的清冷男子說道。
一襲青衫的男人氣質清冷,雖看起來有些疏離,但手上拿著的梳子已經放在女人頭發上,一下一下的慢慢梳著。
“哦?因為什麼?”
“就因為東邊那點兒事。”
“那事兒本來就是東虞侯不對,人證物證俱在,還吵什麼?有什麼好吵的。”
長公主眉頭微皺,她一向看不慣皇兄唯唯諾諾懼怕世家的樣子,該怕的你不怕,不該怕的和個縮頭烏龜一樣。
“刑部想把人證帶去自己地盤審審。”
“審審?然後屈打成招?”
“赫蘭莫氣,有樊禦史在,他們不會得逞。”
外麵天空已然一片漆黑,最後一位男子給她拿起床下的繡鞋,伺候她慢慢穿好。
“吃飯了,想到這些事兒就煩。”
“怎麼?你幾個還不走?”
“鎮北王新來京城,今天是第一次上朝,家裡沒召你們回家?”
以李逸為首的男子們不說話,隻一起望天,反正自己不走,今天誰能挺到最後,誰就能抱得美人歸。
“哎呀,我看我皇兄都得羨慕我,這大燕京城的半分權勢,也是讓我宇文赫蘭能分上一分了。”
屋裡這三位男子分彆是兵部、工部、戶部三位尚書家的嫡子,當然,換一種身份來說,也是長公主的麵首。
不過能上的了台麵那種。
“赫蘭快些用膳,公事明日再談。”
——鎮北王府。
霍瀟龍也在同親人八卦著今天的事兒。
“聽說東邊有個東虞侯,然後皇上也在臨近邊疆那兒畫了嘎封地給他,然後他不學好,什麼強搶民女,同官府一起同流合汙買賣農民手裡上好的田地,想活下去就必須從他手裡租佃土地。”
好好的農戶變佃戶,自然會民不聊生惹人告狀。
“那為何皇上還不判,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麼?”小孩兒姐一邊嗑瓜子一邊問道。
現在孩子學尖了,直接吃掉,不攢了。
“好像聽刑部尚書那夥人說,東虞侯年輕時候勞苦功高,然後世家怎麼怎麼的,什麼盤根錯節,反正大概意思好像就是,人家有後台,幾百年世家傳承,不好動。”
“就因為這?”大妮兒眼睛瞪的老大。
擱邊城,彆說什麼世家,什麼大族,敢做這事兒,要麼你聰明絕頂不被霍瀟龍抓著,要不然就弄你。
“就因為這。”
“那龍兒今天站隊了沒有?”岑昂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