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兒尋思了一會兒,反正也是。
在草原,也沒人敢說她壞話。
霍瀟龍沒有熬住夜,洗完澡就睡了過去,少女一大清早就跑過去問岑昂結果,救回來那人到底是不是當年太子一事的幸存者。
岑昂看著她,伸手撫了兩下少女額頭,隨後道
“是,不過物證沒那麼好拿,媽和華姨還有你庭徹哥要好好謀算才是。”
今天太陽很大,因著是秋天,卻並不熱。
周遭卷起落葉的秋風甚至有些涼爽。
少女一身紅衣站在岑昂麵前,給這個從小撿到自己的女人打安心針。
“媽,你和華姨大膽去做,凡事有我在呢。”
看著已經比自己高的女兒,不知何時,那個在風月樓內跑跑跳跳的小姑娘,成為了她們的依靠。
就像現在這樣,她們謀劃的哪個不是殺頭大事?
可隻要她在,仿佛一切都不是問題。
“好,媽知道了。”
昨夜一戰,許太傅與皇上都知道草原王也參與其中。
“皇上,草原王為人狠辣,若不是他們撤的快,恐怕臣郊外那座小院,今日已是橫屍遍野了。”
“她和鎮北王穿一條褲子的事兒人儘皆知,就算知道是她又如何?抓起來關大獄?”
宇文軒鴻手上的活兒沒停,皇帝當的越久,他越對當年自己親娘給自己挑的先生有所不滿。
若不是當年自己勢微,絕對不會選這樣一個太傅。
愚蠢,謀算心太強。
身在朝堂,為自己謀算不算什麼,隻是這謀算要聰明,讓彆人發現不了為上乘,讓彆人發現的了拿你無可奈何為上上乘。
比如霍瀟龍,現在和自己關係好的幾個大臣都知道昨天晚上草原王去搶人了,今日早朝有一個敢在那兒對草原王發難的麼?
沒有。
宇文軒鴻被這事兒煩的厲害,而皇後那兒也是。
自己親爹八百年不進一次後宮,今日一早就讓母親給她遞了牌子,看著麵上對自己恭恭敬敬可是每句話都在給自己施壓的父親,魏淑儀有些絕望。
“當年你姐姐到底有沒有給你什麼東西?”
“淑儀,你可要知道,那東西是咱們家的催命符,到時候,無論是魏家還是你的皇後之位,沒有一個能保得住的。”
在後宮待了這麼久,魏淑儀覺著自己的心宛若一潭死水,可是看著親爹嘴裡吐出的話,她隻覺得字字誅心。
為了這種爹娘,死了值得麼?
女人坐在鳳位上,雙眼滿是懷疑與痛苦,而她母親魏夫人,就坐在旁邊不出聲。
從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女兒啊?
她為何不心疼?
皇後看了看自己母親,隨後被父親一聲吼回神。
“皇後!”
魏淑儀把自己心中洶湧的感情壓了下去,女人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禮部尚書,杏眸半睜,對他冷聲說道
“先皇後去世時從未給我什麼東西?至於父親說的什麼我一概不知,本宮累了,二位請回。”
禮部尚書聽到女兒的逐客令有些崩不住,自己從小養大的女兒不聽話了。
宮人們過來做出請的手勢,示意二位出門。
禮部尚書一向好麵子,走到門口時還回頭對著魏淑儀說了一句。
“逆女!”
皇後在宮內從來沒發過脾氣,哪怕是對小宮女兒也一句重話都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