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老兵們,剛剛還在商量著回京之後去哪裡喝酒,如今卻都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首。
桃紅看著到死都還護在馬車窗口的那名老兵的屍首,忍不住失聲痛哭“李叔。”
自她們出京開始,老兵們便一直跟在她們身邊,笑嗬嗬的叫著她桃子,桃子,每日裡都在幫她做這做那,大家相處的如同一家人一般,可如今這些人卻都在她眼前,沒了。
桃紅蹲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雲翹緊緊攥著拳頭,緊咬下唇的齒間溢出一絲鮮血,全身止不住的發抖,眼淚奪眶而出。
沈煦看著眼前全身溢滿悲傷的少女,心中一陣絞痛,他再一次從雲翹的身上感受到了,如同十年前雲柔去世之時那般濃烈的悲傷與無助,此時的她也如同十年前那般讓人止不住的心疼。
他輕歎一聲,伸手攬住雲翹的肩膀。
雲翹輕輕靠在沈煦的肩頭,淚水無聲落下,將他的衣服打濕一片。
蘭舟垂著頭走上前“公子,我錯了,我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計。”
雲翹抬起袖子擦掉臉上的眼淚,輕輕搖搖頭“不是你的錯,不怪你。”
她深吸兩口氣,站直身子,嘶啞著聲音道“你進城一趟,通知馮將軍過來,為他們收屍。”
“嗯。”
蘭舟轉身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留了幾個活口?”沈煦輕聲問道
石墨看了看地上的幾人“加上重傷的三個共五個。”
雲翹收拾好情緒,走到那幾名殺手身邊冷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幾名殺手都默不作聲閉眼裝死。
即使他們不說,雲翹也已經猜到他們的身份,心中那股憤怒此時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在心中奔騰。
“不說?”雲翹目中射出狠厲的光莣,唇角挑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現在說,還能落個痛快,若是不說,我必讓你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幾人依舊默不作聲。
雲翹轉身回到馬車中,從藥箱中取出那包銀針走到幾人麵前。
抽出一支插在其中一人身上,那人頓時身子一僵,痛,劇痛,全身由內而外的一陣劇痛襲來,他的麵目立刻扭曲,身子不由的使勁蜷縮在一起,但那股痛意卻似無窮無儘一般,一波比一波更強。
“說,我說。”他艱難的開口。
“我現在又不想聽了。”
說著又抽出一支銀針朝著另外一人身上紮去。
那人的身子在銀針刺入片刻之後,便開始扭動起來。
癢,鑽心的癢,全身似乎有幾萬條蟲子在體內鑽來鑽去一般,他從不知道,原來癢也是這般痛苦的事“我說,我說。”
雲翹頭也不抬,不再看他一眼,繼續朝著下一個人走了過去,手起針落。
接著,下一個。
“我說,我們是無影盟的人。”那人看到前麵幾人的反應早已嚇破了膽子,還不等雲翹的銀針醫落下便立刻開口。
雲翹仿若未聞,手起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