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陳念可在接了個電話之後,前一秒還溫柔高貴的笑臉瞬間冷凝下來,眼底隻剩一片暗光流轉。
電話是段屹驍打來的。
因為知道他這段時間忙,所以她跟他再三確認過,要他一定到場。
段屹驍也答應了,卻還是臨時放了她鴿子。
陳念可氣地差點摔手機,然而新店開張,她隻能賠笑臉。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一轉身就看到了周蔓華這張老臉,她更是氣得幾乎動了胎氣。
該死的,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非要覥著臉來。
畢竟新店開張,陳念可做了一點宣傳,也設置了一些噱頭,店門口還是聚集了不少人。
“念可,該剪彩了吧。”周蔓華催促道。就這麼個小破店,不值得她多呆,她想早點辦完儀式,早點回去了。
陳念可的臉色沉得發暗,到底是誰的主場,還沒到吉時呢,周蔓華就急得像是趕著去投胎似的。
“阿姨,還有五分鐘,咱們再稍等一下。”陳念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好不容易終於剪彩結束,周蔓華放下剪刀就打算找個理由先離開了。
然而越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那幾張熟悉的臉還是出現在了視線中。
“喲,這不是段太,哦不對,應該叫你周家大姐了,你之前說的你兒子對象開的店就是這裡吧?今天開張?那我們不是趕巧了嗎?”黃太拎著一隻鱷魚皮包走上前來,笑眯眯地說道。一雙市儈的眼睛不斷地在周蔓華和陳念可身上打量著。
“應該不是吧,周家大姐的兒媳婦開店少說也得有一兩百平吧,這個鋪麵還沒我家衛生間大,怎麼可能是呢。”李太穿著一身雍容華貴的高定站在黃太旁邊,兩人一唱一和,話裡句句帶刺,讓周蔓華感受到莫大的羞辱。
黃家和李家都是暴發戶,隻不過靠著運氣好才能躋身上流階層。黃太和李太也都是粗鄙之人,隻會拜高踩低。
當初周蔓華還在段家時,這兩個人一口一個地稱她“段太”,叫得比誰都熱情。
現在得知她被趕出來,立馬換成了一副落井下石的嘴臉,把周蔓華氣得怒火中燒。
於是她對陳念可的怨氣更深了。
既然開了店,為什麼就不能開個大的,開個一兩百平的店,多氣派。就三十多平跟格子鋪似的,還不如不開呢。
竟然也好意思叫她過來。
“阿姨,這兩位是?”陳念可敏銳的目光從黃太和李太身上掃過,發現她們的穿戴皆是奢侈品牌,想必身份不凡,立馬換上了一副從容得體的麵孔上前示好。
“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黃太根本看不上陳念可這小家子氣的模樣,那雙眼睛裡滿滿透著算計,叫人不舒服。
“行了,我們就是恰好看到,過來打個招呼。”黃太說話時嘴角的弧度輕蔑,她滿是優越感地瞥了眼周蔓華和陳念可,然後給了李太一個眼神,兩人便招搖過市地離開了。
“我還以為開了個多大的店呢!瞧她之前顯擺的樣子。”
“還說什麼原創設計師品牌,這年頭,誰都說自己是原創設計師。難怪那些年輕人說,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我瞧著這位可沒之前那個厲害。之前那個能白手起家開公司的,才是有真才實學的。周蔓華這次,怕是把魚目當成珍珠了。”
黃太和李太就這麼一邊說一邊走,絲毫不管她們的談話周曼華能一字不落地聽到。
周蔓華的臉黑得沒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