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瓊華的身後,春夏秋冬神色各異的站著,她的麵前是一道又一道的精致小菜。而顧予禮正襟危坐在她的麵前。
蘇瓊華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是什麼豺狼虎豹嗎?跟她吃頓飯,他都那麼緊張。
顧予禮在菜上齊時,掌心已滲出一層微薄細膩的汗珠,他緊抿雙唇,竭力讓自己顯得鎮定自若些。
春衣上前布菜,冬雪帶著她的麻袋麻袋,嗅著飯菜的香氣,睜著亮晶晶的眸子,一步步挪到蘇瓊華身旁,扯了扯她的衣角。
“王爺已在偏殿備好四位姑娘的飯菜,請隨奴婢來。”這時,一位侍女向春夏秋冬施禮。
蘇瓊華看著身旁的冬雪,微笑著說道“彆在這兒守著我了,你們也還餓著,春衣,你們吃完再來找我。”春衣躬身行禮,帶著冬雪離去。
夏花和秋意二人,也在春衣的眼色示意下,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方才在偏殿時,春衣已向她們交代過,有何事有何疑問,都等回到公主府再說。在北陽王府要安分些,主子說什麼便做什麼,少說話。
秋意若此時還看不出其中端倪,那她可就是個傻子了。自家主子顯然是與北陽王化乾戈為玉帛了。
秋意不禁唉聲歎氣,她看過的話本子裡,男女主一開始都是相愛相殺,而後化敵為友,最終成為歡喜冤家。
她忽然感到惆悵,自家主子與北陽王莫不會也像話本子裡寫的一樣吧。
最後,隻剩下蘇瓊華與顧予禮二人。
“北陽王這就開始照顧本宮的用膳習慣了,果真是與本宮郎情蜜意啊。”
蘇瓊華輕笑兩聲,清脆的聲音猶如黃鶯出穀,頗有幾分撩人的意味。
“咳咳咳,”顧予禮剛抿了一口茶,便被蘇瓊華的郎情蜜意嗆的滿臉通紅。
“急什麼,慢點喝。”蘇瓊華看著顧予禮臉上泛起的紅暈,如晚霞般絢爛,嘴角不禁漾出一抹笑意。她倒是未曾想到,顧予禮如今竟是愈發不禁逗了。
“既是微臣邀請,那便自當遵守長公主的習性。”不消片刻,顧予禮便若無其事地回答道,隻是臉上的紅暈依舊如胭脂般未曾消散。
蘇瓊華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這般想著,便笑靨如花。
“用膳吧。小郎君,”她笑道,便不再逗弄顧予禮了,再繼續下去,這飯怕是也不用吃了。
反正……來日方長。
看著少女那張開合的櫻唇,一句小郎君,顧予禮隻覺得自己的心在胸膛中瘋狂地跳動著,似要衝破束縛蹦出來一般。
他猛地低下頭,腦海中一片空白,紅暈爬上了他的耳垂。
就在剛剛,他內心對她升起了強烈的渴望,這種渴望與以往完全不同,他竟然如此渴望能與她再靠近一點,有更親密的接觸。
他的思緒變得空白,他因自己的想法,羞愧的臉紅,君子應當守禮知廉恥,而他呢,學了多年的君子之禮早剛剛都學到哪去了,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顧予禮急忙開始用膳。
蘇瓊華自是不知道顧予禮的想法,她隻覺著眼前的人是真的害羞了。果然愛她愛的緊的小郎君,比前世後幾年跟她針鋒相對的北陽王討人喜歡多了。
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午膳後,哪怕蘇瓊華臉皮再厚,也被春衣給拖上了回公主府的馬車,緊接著,就是春衣的一頓數落。
好在春衣頗有先見之明,在聽聞公主要去北陽王府時,就趕緊換乘了一輛普通的馬車。此行並不招搖。
一回到公主府,便看到了夙雲舟身旁的小廝。
自從她與夙雲舟和好後,兩人的信鴿也開始恢複了頻繁往來。
此次武舉,畢竟是她為顧予禮和許閒雲找的苦差事,這一年的武舉中不乏心術不正之徒,也有幾位大皇子自己培養的人。
她恰好拜托夙雲舟幫忙留意一下。此時見到夙雲舟身旁的小廝佩風,她料想應該是夙雲舟查到了一些情況。
“小人見過公主,公主我家主子有請,”佩風不卑不亢的行禮。
彆的不說夙雲舟這人調教下屬是有一套的,夙之閣的人,都是有風度膽識的,完全就不像是他隨手從牙行買的人。他夙之閣的人其中不乏武藝不錯的。
紀長安老說她命好,能得春夏秋冬,她倒是覺得夙雲舟命也不錯,他從牙行隨便買的風花雪月,也是各有千秋。
沒錯,夙雲舟那個學人精,學她在身邊留了四個人,還根據她的春夏秋冬,取了個風花雪月,佩風,晚花,重雪,鶴月。
不過她的春夏秋冬皆是女子,風花雪月不同,晚花重雪是女子,佩風鶴月則是男子。
當初這四人還是她去牙行給他付的錢,買的身契。隻是她沒想到,這四個人那麼乾脆的就簽了死契,跟了夙雲舟,價格還實惠,她都沒撿過那麼大的便宜。
後麵發現這四人都是身懷絕技之人的時候,她還暗暗後悔,怎麼就便宜了夙雲舟。
要不是死契上寫的夙雲舟的名字,她絕對給人搞來公主府,哪怕將來留給小陽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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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是認識佩風的,尤其是秋意,時不時還找佩風一起喝酒,當然都是她喝,佩風都懶得搭理她。
因為佩風收集情報也有一手,秋意便很喜歡跟佩風玩,還美其名曰為主子收集京城各大信息,實則就是過去探聽八卦的。
蘇瓊華馬不停蹄的便帶著秋意冬雪去了夙之閣,春衣下午要忙府裡的事,夏花要給春衣打下手,冬雪一向是她走到哪就跟到哪,至於秋意她一向不約束她,隨便她,想跟就跟,想跑就跑,關鍵時刻有用,找得到人就行。
半個時辰後
蘇瓊華坐在夙雲舟麵前,就看著夙雲舟玉骨扇在手中搖動,恨不得一盞茶砸過去。
“我等了幾炷香了,人呢?”蘇瓊華不耐煩的開口。
半個時辰前她趕到夙之閣,夙雲舟跟她說,鶴月馬上到,等鶴月到了再說,結果她這一等就是一壺茶下肚,五十兩又沒了。
“主子,鶴月回來了,抓回來的人是否要一並帶來,”晚花進來詢問,晚花是一名二十出頭的女子,看上去溫和無害,卻是風花雪月中武功最好的。
“人先押到柴房,讓鶴月進來稟報情況給長公主聽,”夙雲舟吩咐。
“是,"晚花應聲。
“什麼人啊?你讓鶴月去抓人了?你不是開茶樓的嗎?怎麼還開始乾綁架了,”蘇瓊華問。
“你閉嘴,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可是幫了你個大忙,你可要好好謝謝我,”夙雲舟沒好氣的說“你前段時間是不是讓秋意去救了那個徐探花的下堂妻?因此那個下堂婦才有命活著就告官,”
蘇瓊華眨了眨眼,夙雲舟不提,她都快忘了有那麼一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