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第四碗了,不是說,是藥三分毒嗎,要不你一次性毒死我吧,也不用這樣一點點積累毒性,讓我少受些苦吧,”秋意喝完藥,滿臉生無可戀。
紀長安來叫她試藥,是真的試藥啊,
一碗一碗的喝著,苦的她覺著人生活著,也沒什麼希望了。
要她一直這樣喝那麼多藥,那還不如讓她死了痛快。
秋意身上還是被紮的跟個刺蝟一般,金針遍布,她的掌心有一道傷口,還在滴血。
紀長安拿著一種不知名的藥草,不停的在她身上熏,秋意感覺整個人都要被熏成煙熏肉了,味道還難聞。
“運功,”紀長安不容拒絕的開口。
秋意聞言,隻能認命的開始調動內力。
“不用壓製,用你能用的內力,將這塊鐵石擊開,”紀長安繼續說著,迅速的收了所有的金針。
秋意身上所有的被封閉的脈絡瞬間全通暢了起來。
她隻感覺,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開始活躍異常,無窮的力量湧入丹田。
秋意凝眸,下一刻,僅一掌,鐵石碎開。
紀長安眼疾手快用金針封住她的心脈,再慢一秒,蠱母便要開始湧入秋意的心脈了。
秋意掌心的傷口處,出來了密密麻麻的子卵。
紀長安又連下幾針,繼續用藥草熏著。
被這不知名的藥草熏著,秋意隻感覺體內的蠱母似乎有些痛苦。
它開始在她體內橫衝直撞,有疼痛蔓延在秋意的身體各處,這疼痛跟以往完全沒得比。
太疼了!
被熏了一會,蠱母似乎除開反噬宿主,有經脈處直接被子卵咬出了一處蟲洞,甚至是爬出了幾隻子卵。
紀長安迅速封住了,那附近的經脈,阻止了蠱母的橫衝直撞。
大顆的汗珠從秋意的鬢角掉落,她的後背都被汗浸濕了。
“收,吐納,”紀長安再次開口。
眼看著,秋意疼的快要失去意識了,紀長安連忙兩針,又給她意識紮回來。
“快收,”他催促。
秋意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了,努力吐納運轉,終於是收了那橫衝直撞的內力。
紀長安滅了燒著的藥草,開始觀察爬出來的子卵的活性。
吞噬蠱為了方便進食,便會蛻殼分卵,秋意的體內,現下怕是褪的子卵都不少了。
秋意收功後,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靠在牆邊,臉色蒼白。
紀長安見狀,隻是將她掌心傷口攤開,隨後仔細的將子卵一隻一隻挑出,才幫她包紮好傷口。
看著她右臂的小血洞,便直接又紮了幾針,這些子卵失去了跟母蠱的聯係,活性低了很多,被血一引誘,便順著蟲洞爬了出來。
秋意看的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玩意,在她體內築窩呢。
將秋意包紮好,紀長安長舒一口氣。
他眉間舒展“好好休息,”
話音剛落,門便被一人推開了。
“怎麼著,你是要炸了我這夙之閣是不是,”夙雲舟在三樓就聽見一聲巨響,收起扇子就往閣樓走。
他掃視了一眼周遭,看見房間內的鐵石。被一分為二,便也知這巨響是因為什麼產生的了。
“可以讓佩風搬走了,給廚房打幾把刀具也是好的,”紀長安說。
夙雲舟斜睨了他一眼“我夙之閣還沒窮到這種地步,”
話雖是那麼說,那麼大塊鐵石,他還是讓佩風搬走了。
打幾把斧子,劈劈柴也是尚可的。
二人關上了閣樓的門,紀長安便在鶴月端來的水盆中洗了個手。
“有效果嗎?”夙雲舟問。
紀長安點頭“這次多虧了你,雪原的消蟲草,居然真的有用。”
這還是紀長安閉關的時候,夙雲舟提出的奇思妙想。
他說“蠱蟲也是蟲,不如試試雪原的消蟲草,雪原蛇蟲鼠蟻甚多,那消蟲草隻要燃燒,便可殺滅周遭一片的蟲蟻,蛇鼠也不會靠近,”
隨後也不等紀長安回複,夙雲舟便讓晚花喚了鷹哨,傳信回了雪原。
雪原那邊的人,也是奇思妙想,生怕送不及時,居然放了六隻鷹哨飛過來,一隻腳上綁了一點消蟲草。
這種藥草,大離是沒有的,紀長安見的時候也覺得神奇,於是便在他的藥房點了一小撮,把罐子裡喂養的其它蠱蟲放在旁邊。
結果,常見的蠱蟲死了一堆。
於是他便將秋意喚來試試,眼下看著,雖然治療過程痛苦了些,但是確實能逼著蠱母在經脈沒封處,往外爬。
隻是紀長安還是有些憂愁。
“這法子實在冒險,一不小心,秋意沒控製好,可能就廢了,還是需多嘗試一二,”他說。
他的身邊就秋意一個可以給他嘗試的對象,他定是不能拿秋意冒險的。
也不知能不能想想法子。
夙雲舟看出了紀長安的愁思,他眼眸溫柔,語氣漫不經心,隻是說出的話卻是令人刺骨涼心。
“那便多喂幾個人,讓你慢慢嘗試試,”
他眉眼間的柔情收起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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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長安一愣,心中一緊,他厲聲“雲舟,你彆亂來,”
夙雲舟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毫不在意的開口。
“這世上該死之人何其多,便是我出些銀子,也會有人心甘情願的附上性命,”
他的眼角眉梢染了幾分殘忍的笑意。
“我會想辦法的,你彆亂來,你若亂來,彆怪我翻臉,”
夙雲舟垂眸“長安,昭華要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