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抵達附近時,已經能肉眼視物。
天亮了,李念清用錨定真眼確認前方情況後,叫上譚芷柔下車。
她的父母並不是單獨行動,所以車輛這種東西,還是略微藏一手。
不僅如此,李念清還叫上了陸清苓。
擁有簡單判明善惡的方式,何必自己白白苦惱。
三人小心的行走,這片區的溫度還好,以至於腳下各式藤蔓糾纏,在某些茂密處並不好走。
李念清收了兩條不長眼靠近的蛇,這才看見居住地。
篝火依舊燃著,火不旺,有兩人在火堆邊看著。
並沒注意到有人過來。
李念清無意於驚動他們,順著指引,找向譚芷柔父母的行動軌跡。
他們在不遠處的一棵巨大椰子樹下,正做著爬樹前的準備。
五個人,一人負責檢查另一人身上的繩索,把自己綁在樹上的人正檢查自己手腳上捆綁的刀具,那是能夠讓他把自己嵌進樹裡的裝置。
四十多米,是個非常恐怖的高度,若不是他有過攀岩和極限運動的經曆,是怎麼都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奈何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這邊的大椰子樹,能為他們充足的能量與營養,還有彌足珍貴的水份,不冒險是不可能的。
剩餘三人中有兩人正是譚薦飛和陸琦文,他們負責的工作很簡單,但危險指數也很高。
隻見他們展開一張巨大的布,默契的活動著手腳,為接下來接住從天而降的椰子做準備。
最後一人,需要將爬樹那人身上的另一根繩子,捆綁在旁邊的大樹高處,那棵樹矮些,但也足有十幾米。
這樣,隻要不是從椰子樹最高處不慎跌落,都能多一層保險。
最起碼不會直接落地摔死。
通常他們會交替爬樹,以保存體力。
不過他的膽量小些,更多時候負責爬低矮的保障樹。
五人各司其職,配合默契,還不等李念清一行人走到,那人已經躥上去十米高。
這個高度輕輕鬆鬆,可再往上,每一步都需要勇氣與信念。
或者說,不要往下看,一旦往下看,那股氣勁很容易消耗殆儘,他們就不得不放棄這一次嘗試。
好在,爬樹那人已經很熟練,他一心向上,手腳並用,在必要的時候,抱著樹停下休息。
但眼睛始終盯著最上方的椰子,那是他唯一的目標。
在一百米左右的距離時,李念清帶著兩人停下,她看著那邊都有些心驚肉跳,還是不給人家添亂比較好。
等到旁人下樹,再相聚不遲。
這一等,就是三刻鐘過去。
隻有李念清能看清那邊的情況,她獨自靠近五十米左右以防萬一,有時都為接椰子的兩人捏一把冷汗。
若是讓譚芷柔看了,不得心臟都跳出來。
好在有驚無險,李念清招呼兩人,走近正在收拾東西的五人身邊。
他們收獲頗豐,四十三個個頭不小的椰子,擺放在接椰子用的布裡。
看到有人過來,還是陌生人,五人都警惕起來。
這年頭,在外邊遇到同類,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們不是沒遇到過上來就打劫的人,好在他們人多,將對方打跑,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隻有陸琦文在看清後麵的譚芷柔後,發出一聲尖銳的呼號,整個人不管不顧的衝過來,把譚芷柔摟進懷中。
“芷柔,是你嗎?”
譚芷柔整個人被媽媽勒的死緊,一時間說不出話。
未語淚先流,那兩行清淚是止也止不住,很快打濕一片。
抽抽噎噎半天,她才用沙啞的嗓音,回了句“媽媽,是我。”
陸琦文這時才有見到女兒的實感,眼淚奪眶而出。
譚薦飛從愣怔中回神,腳步有些踉蹌,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一幕。
而後也張開寬闊的肩膀將母女倆一起抱住,一手撫上一人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