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蕪從角落裡抱出一個箱子,箱子裡有個透明的文件夾,她快速翻找。
直到某一張,她倏地停下,把那張a4大小的紙取下,豎在徐茵麵前:“你仔細看看,這人是誰?”
徐茵湊近了些,借著庫房昏暗的光,定睛打量片刻:“操!這眼睛...彆不會是傅司九吧?”
“你也覺得像,”馮蕪說,“還是有點不大一樣,現在更細長一些,眼神比畫裡的隨意些。”
畫中人的眼神像塊冰,又硬又沒有溫度。
而傅司九的眼神卻是渾不在意中藏了些狠,比畫中人圓融些。
徐茵嘖了下:“這不就是小時候和長大的區彆?”
“......”
沒人能一直帶刺生活,再狂妄的人也有為某個人、某件事、某個想法軟融下來的一天。
“我跟你說啊,”徐茵壓低聲音,“擇言哥和許星池都跟傅司九一個高中啊,前段時間我想著幫你打探一下,就從擇言哥那裡套了套話。”
李擇言跟許星池一屆,都比傅司九高一級。
許星池不問世事,李擇言就不同了,他愛玩愛鬨,又八卦的很,碰到傅司九這麼一個人物,不可能不多聽兩耳朵。
“傅司九來珠城時,身邊還跟了兩個兄弟,”徐茵說,“後來那兩個兄弟憑空消失了。”
馮蕪:“......”
這麼恐怖的事,為什麼選在庫房說。
徐茵瞅她:“一個死了,一個回港區了。”
“......”
“傅家內鬥本來就厲害,”徐茵接著說,“傅司九被送來時年紀又小,總比他大哥大姐好拿捏,便有人想從他這邊下手,到底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心計手腕沒得說,再加上許多事鞭長莫及,人家捏不著他,就設計到了他兄弟身上。”
說到這,徐茵搖頭惋惜:“有些專門給富二代設的局,能一夜之間讓他們傾家蕩產,連祖產都搭進去,具體細節沒人知道,傅司九精明,不入人家的局,可他一個兄弟著了道,後來跳樓死了。”
馮蕪怔忡:“跳樓?”
“嗯,”徐茵說,“就通達路那棟廢樓。”
馮蕪突然被揪了下。
上年某天夜晚,她一個人去墓地看媽媽,恰好又在廢墟那裡碰見了傅司九。
傅司九告訴她,他有個朋友死這兒了,馮蕪驚的嗆住,傅司九又改口,說是條狗。
馮蕪還以為他在惡作劇,故意講這些嚇她。
“他兄弟死後,”徐茵說,“傅家壓著,那樓就停工了,一直荒廢到現在,後來,傅司九混了好長一段時間,逃課啊,跟一群混混玩在一起啊這些,反正也沒人敢管他。”
她抿抿唇,欲言又止。
馮蕪看著她:“說啊。”
徐茵眼神複雜,不知道該不該講。
遲疑了會,她還是選擇說:“他這樣混,也不愛惜自己,傅家能不著急嗎,就把一個女生送了過來。”
“......”
“那女生,是他死去兄弟的妹妹,”徐茵覷她,“跟傅司九差不多大,聽說她念書、生活的費用都是傅司九給的,連畢業後進入傅家企業,也是傅司九安排的。”
這個女生,不由得讓馮蕪想起今天往咖啡館二樓看時,遙遙一見的女人。
徐茵指尖點點下巴:“還有,方才,我聽你爸和你後媽的意思,是在撮合你和許星池?”
馮蕪沒反應:“不清楚。”
“你哪是不清楚,”徐茵氣笑了,“你分明是在裝傻。”
可她理解馮蕪,當著許星池的麵,馮蕪沒辦法挑明白了說。
馮厚海和林素模棱兩可,不挑明,馮蕪就跟著裝,不接話不搭腔。
“刨去許星池作死的那些事,”徐茵感歎,“他是真適合你,人穩重,事業有成,知根知底,阿姨的眼光其實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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