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不舍得她。
“傅司九,”馮蕪聲音細細的,有些顫,“你是不是在做很危險的事?”
“......”
安靜兩秒,傅司九用力抱了抱她,隨即主動退開,快速地調整好情緒,恢複成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禍害遺千年,你聽過沒?”
“傅司九!”馮蕪眼眶紅的厲害,“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在做什麼危險的事?”
傅司九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如果他不說實話,她再不會原諒他。
可他該怎樣說,在沒參與進來時,他以為隻不過是拿個密鑰。
現在連他自己都沒把握。
金家幾條涉黑的路子,不是打打嘴炮就能全身而退的。
如果他死了。
他不能留馮蕪等他。
她得好好的。
她得過幸福的生活,會有人疼她,有人慣她。
今晚是他失控,他不該來,不該把不安的情緒傳達給她。
他隻是害怕,不趁著酒勁,連最後一次抱她都成了奢望。
“哪有,”傅司九唇角慢吞吞勾了起來,“我才讓人覺得危險,明白不?”
“......”
長久的安靜。
馮蕪眼底的潮濕漸漸隱下,所有的擔心與忐忑宛若一場錯覺,被平靜取而代之。
“你放心,”她一字一頓,“你死了,我才不會為你傷心。”
傅司九垂下的手指不易察覺地顫抖,他眼神溫柔,輕撫她淩亂的軟發,喟歎:“那就好,要說到做到。”
他的小阿蕪,要永遠都開開心心的。
回到闌璽,傅司九沒去頂層,而是去了馮蕪的屋子。
這丫頭沒刪他指紋,不知是忘了,還是沒舍得。
反正她不會回來,傅司九把她之前歸還的東西一一擺回原位,又拎著那把五千塊的銅壺將陽台上的花花草草澆了一遍。
想在她床上睡一晚,又怕她哪天回來發現,到時候一生氣,又哭又鬨的,惹他心臟疼。
傅司九是真的喝多了,然而喝再多,也隻敢抱她一隻枕頭,躺在客廳的沙發,聞著她的味道,讓自己安心睡一覺。
兩日後,盧行添一腦門汗,伸腳踹開老板的辦公室門:“我跟你說,我早上想吃麵包,就去蕪妹的店買,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傅司九撥弄著花瓶裡那束捧花,淡淡道,“透過我家阿蕪店門玻璃的折射,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頭豬,被嚇出了豬叫,結果被豬叫聲嚇到,又發出了豬叫。”
“我|操!”盧行添手指哆嗦,“你、你彆太惡毒!”
這狗貨嘴賤成這樣,他們家蕪妹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傅司九嗬笑:“再踹門試試!”
這男人小心眼不是一天兩天,盧行添撇撇嘴,很大方的,沒跟他計較:“蕪妹的甜品店關門了。”
“......”傅司九頓了下,眯眼看他,“休店?”
盧行添搖頭:“店門貼了張紅紙,上麵寫著店主休息,暫時閉店,至於什麼時候開...未定。”
這是打算不做了。
關店。
聞言,傅司九心臟重重沉下去,他快速撥了個電話出去,嗓音含著不明顯的驚慌:“你們怎麼看的人?”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傅司九緊緊凜住的眉峰漸漸鬆了些:“去哪了?”
“玩多久?”
緘默片刻,傅司九似乎抿了下唇,無奈道:“讓你們跟著就行,隻要沒有危險,她想去哪兒都陪著。”
講完,這個電話掛了。
盧行添關切地問:“出去玩了?”
“嗯。”
“讓束塔和束亨跟著了?”盧行添兀自猜測,“怎麼這麼乖?”
怎麼跟小說裡描寫的不同?
小說裡的千金小姐都是叛逆的,誰出去玩還要保鏢跟啊,那還不得挖空心思甩掉,然後必定又會遇到危險,再讓男主出麵相救。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