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蕪:“不求。”
她手指操弄軟件界麵,來回適應幾遍,隨即將軟件卸載了。
“我不用,”她很認真,“沒有不相信你的。”
傅司九垂睫,嗓音不明:“那你剛才瞎說什麼?”
馮蕪把毛巾扔到茶幾,順勢坐他身邊,她沉默了幾秒,覺得應該是雨天讓人情緒失控,脆弱無所遁形。
“傅司九...”她有些無力。
“嗯。”
馮蕪抿抿唇角,小聲說:“今天我帶叮叮去了寵物醫院,醫生說,它壽命到頭了。”
說著,她強忍的眼淚一顆顆砸下,嗓子深處浸著悲傷:“它不單是一隻貓,它承載了我很多時光,和它有關的人要麼去世了,要麼不再來往,我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傅司九怔了短瞬,旋即慌手慌腳把她抱到腿上:“我不是說了,我帶它去醫院,你怎麼悄悄把它帶去了。”
叮叮這兩個月的狀況時好時壞,傅司九心裡有數,卻一直沒敢告訴她。
叮叮意義特殊,它不僅是蘇怡木送她的,更貫穿了她生命中最美好和最慘烈的一段時光。
如今那些好的壞的通通離開,獨把她留在原地。
馮蕪臉埋進他肩,悶悶的聲:“我隻有你了。”
有許多事懸而未決,模糊不清的前方罩著濃霧,她甚至不敢伸手去撥一撥。
很怕,撥開後,裡麵是她無法承受的結果。
也很怕,傅司九的停留,隻是一場短暫的夢,夢醒了,一道聲音告訴她——
就到這兒吧。
“喂,”傅司九皺眉,“我把叮叮帶走,老頭子的私人醫生還不錯,我讓他們給它續個命。”
“......”馮蕪滿腔的鬱鬱被他一句話給敲碎,她抬頭,眼睛還紅著,“你彆太離譜!!”
“不相信啊,”傅司九極為認真,“老頭子多少次死裡逃生,一把年紀了連小孩都能生,給叮叮續個命怎麼了?”
那獸醫跟醫生總有壁壘吧?
續命這種話都能出來,這是續命啊,不是治感冒!
馮蕪一把推開他:“你回家吧。”
傅司九也火了:“我說話你能不能認真聽?”
“傅司九!”馮蕪小身板站得筆直,“行添哥跟我告狀,叫我跟你科普一下人工智能和人體實驗的區彆,叫你彆總纏著他找什麼縮小擴大身體這種有悖常理的藥。”
“......”傅司九腦袋仰靠在沙發,眯眼打量她,“我說,你們倆關係挺好。”
馮蕪:“我在跟你說藥的事!”
傅司九:“你對他也這麼沒耐心?”
“......”
傅司九:“你是不是想劈腿?”
馮蕪把毛巾甩他腦袋上:“回你自己家!”
傅司九冷笑:“惱羞成怒了。”
“......”馮蕪禁不住激,一個碎步上前,把他腦袋上頂的毛巾拽到手裡,用力往他嘴裡塞,“堵上你的嘴,就沒見過你這麼煩人的人...”
傅司九手臂攬住她腰,人也笑出聲,牙齒咬住毛巾一角,痞腔痞調的:“去拿個尺子過來。”
“乾嘛?”
“量尺寸。”
“......”
見她終於老實,也不再胡思胡想,傅司九斂顎低笑,手掌粗魯用力地揉亂她頭發:“快點,免得以後輸給人家男朋友。”
“......”馮蕪臉色漲紅,“誰會跟人家比男朋友的這個。”
“不管比不比,”傅司九滿臉囂張,“你男朋友總不能給你丟臉。”
“......”
神金!
短暫的安靜。
馮蕪眼睛彎成月牙兒,小奶貓似的,依戀地趴到他懷裡,用額頭在他頸窩輕蹭。
傅司九親親她腦門,寬大的手掌撫她脊背,一下又一下,安撫性極濃。
“跟你說真的,”他嗓音低下幾分貝,卻仍然含著玩味,“那軟件挺好用,我反正是沒什麼秘密,也不怕你看...”
馮蕪趴他懷裡犯困,哼哼嘰嘰嫌他吵:“不要用,誰會這樣監視彆人啊,想起來頭皮都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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