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很難擔當。
它會叫你痛苦,會叫你日日陷在泥淖。
然而隻有你學會麵對痛苦,從泥淖裡爬起來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成長。
蛻變都是剝皮抽筋的疼。
沒人例外。
許星池,他才是真正地停在了那一年。
再未長大過。
大雨被狂風吹得七零八碎。
徐茵握緊了傘柄,摟著馮蕪往內走。
某一刻,她回頭,借著路燈隱晦的光,看向依然跪在門外的男人。
徐茵跟許星池、李擇言和馮蕪一起長大,她像了解自己一樣了解這些發小。
她從未見過許星池如此頹廢的模樣。
那種,想要放棄自己的絕望。
他腦袋垂著,雨水從他頭發下淅瀝滾落,伴著不知名的亮光。
徐茵悄悄喟歎,又摟緊了馮蕪,怕風雨刮到她。
出門時,她生怕馮蕪心軟,輕描淡寫就原諒許星池。
現在看來,是她想錯了。
馮蕪沒有怪他,沒有罵他,沒有指責,也沒有歇斯底裡。
完全沒有被冤枉後崩潰的模樣。
她輕言細語,含著生病的無力,就那麼幾句簡單的話,卻輕易擊潰了許星池偽裝的冷酷。
若沒有白晝,黑夜怎麼會知道自己黑。
馮蕪看著瘦弱的身軀,藏著那麼堅韌的力量。
她是沙漠裡的草,見風紮根,根係盤結,大風壓境時,她匍匐在地,等陽光出來時,又歡快地搖晃葉子。
許星池是自卑了吧。
他素日的優秀、矜傲、卓越,被一個帶病的女孩子輕飄飄擊碎,露出內裡的膽小和卑賤。
往後漫長的黑夜,他會不斷的自我懷疑、崩潰。
他的背脊再也無法挺直。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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