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愣了下,眼底笑意悄無痕跡斂了兩分,目光不露聲色收回。
由著他們鬨了一陣,傅司九牽她入座,下巴朝旁邊示意:“張瑤,一朋友的妹妹。”
這個介紹,不由得讓馮蕪想起徐茵的話,說傅司九有個朋友跳樓而亡,他逆反心極重的那段時間,傅家把這兄弟的妹妹送來陪他,後來才漸漸回歸正常生活。
馮蕪記得她。
那天咖啡館裡遙遙一見的女人。
同時,也是前段時間來甜品店說可頌不夠好的人。
馮蕪彎出笑,衝她點頭:“你好。”
張瑤這日打扮的極為複古,黑色大卷彈力蓬鬆,一枚細細的鑽石發箍從濃發中環過去,耀眼的紅唇下,是與之相配的紅底白圈蓬蓬袖掐腰襯衫,白色a字版長裙,妥妥一個時髦港女的裝扮。
“是你啊,”張瑤睜大眼,無不驚訝,“你不記得我了?”
馮蕪:“......”
張瑤話一出,房間裡的人都愣了。
傅司九細了細眼:“認識?”
“有點印象,”馮蕪眼瞼的臥蠶淺淺彎了出來,“跟那天打扮風格不同,差點沒認出來。”
張瑤:“工作跟生活會分開,難怪姐姐認不出來。”
傅司九嗬笑:“她比你小,要麼喊嫂子,要麼喊妹妹。”
張瑤:“......”
“怎麼認識的啊,”盧行添好奇,“在哪裡見的?”
傅司九拉開淺棕真皮單人椅,推著馮蕪肩坐下,他順勢坐在旁邊。
等待兩秒,一群人才各自落座。
不言而喻的細節中,彰示了某些無形的地位和尊重。
馮蕪好脾氣道:“甜品店,張小姐來買東西。”
大概是巧合,幾人沒了打探的興致,又將話題轉到另一邊。
“剛才的還沒說完,”盧行添說,“然後呢?”
張瑤頓了頓,眼神好似彆扭了:“不講了。”
“講啊,”張以辭把玩筷子,催促,“還有人敢罵你?你不比誰都凶?”
他們說他們的,傅司九拿著菜單,跟馮蕪挨著腦袋,一道道地問她要不要,極力推銷其中兩道。
馮蕪被他擠的往邊上側了側,沒辦法,小聲怨:“你彆擠我。”
“我想,”傅司九欠欠的,筆一勾,選了道甜品,“咱倆坐一張椅子吧。”
“......”馮蕪默了默,“不要,你會把我擠掉。”
傅司九倏然間近到她耳畔,用氣息炙她:“坐腿上,不讓你掉。”
男人呼吸溫熱,比她的要燙一些,耳肉被電過似的,半邊身子骨都麻了。
眾目睽睽,馮蕪不敢做其他反應,紅著耳珠瞪他一眼:“你給我坐好。”
怕她惱,傅司九鼻息輕輕哼了下,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嗓音:“我想聽你說一遍昨晚的那條信息。”
她說,她是唯一中獎的人。
他想聽她親口說。
馮蕪覺得這狗男人簡直是荒謬,這是什麼場合,他能隨時隨地調情,一點顧忌都沒有。
不要臉到令人發指。
仿佛看出她罵人的眼神,傅司九冷不防扯唇,吐了句:“三秋沒見,還不許想了。”
為了配合裝修風格,屋頂一排垂墜下來的罩燈散著不大明亮的暖光,將周遭一切映出複古懷舊的味道。
男人長眸含笑,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好整以暇等她的回應,神態中不免透出些頑劣,像是想看她手足無措害羞的樣子。
馮蕪垂眼,手指點著菜單:“要吃這個。”
“......”傅司九氣笑了,“我問你要吃什麼了嗎?”
馮蕪密長的眼睫微抬,傅司九欠教訓的神經倏地繃緊了,他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吃,點,那麼凶,人家好怕的呀。”
“......”
兩人旁若無人,對麵幾個男人說得興起,暫時顧不上打趣他們,也怕說多了,某個臭脾氣的男人跟他們急眼,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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