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許老太瞥了紀慕蘭一眼,端起茶杯喝一口,沒有說話。
“全國卷的狀元可不是那麼好考,北城狀元放到全國來說也隻是50上下,榜眼那也是許家從未有過的成績,咱們許家最高就是文堯少爺當時的第十二。”許管家微笑,“今年的狀元肯定是梁家那位的,賭池裡壓梁家的可是82。”
原來北城狀元在這這麼不值錢嗎?
還有梁家?
賭池?
這又是什麼?紀慕蘭垂下眼眸,又是她沒聽過的。
樓下。
許文堯拿著手機,給人發了一個位置,就在人行道邊等著。
他穿著黑色的長呢大衣,裡麵是白色線衣,麵色溫潤,身高腿長,脖頸上還圍著一個黑色圍巾,目光在人群中尋找。
白蘞的朋友他見過,寧肖、唐銘都很有學霸氣息,這個應當也是。
很快,視線裡出現一個穿著黑色長筒靴的女人,皮褲,上身一件緊身線衣,外麵罩著長棉襖,拉鏈沒拉上,雪色的指尖夾著一根煙,波浪卷發,烈焰紅唇,是一種糜爛的美。
明明是一種張揚明豔的美,卻讓人覺得似乎輕輕一碰就會碎開。
她旁邊,是一個紅毛的精神少年。
許文堯尚且沒把這倆人跟白蘞的朋友聯係上。
直到女人停在自己麵前,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又翻出手機對比一下,朝他勾了勾唇,“要給白小姐帶東西的朋友?”
許文堯看了她一眼,才頷首“對,許文堯。”
他伸手,禮貌地想要握手。
雪純看著他自封袋上還印著江京大學的標誌,再看看他乾淨的手,笑笑,沒抬手。
她身邊,紅毛連忙雙手握上許文堯的手“許少,許少對吧,您好您好,您把姐的東西給我就行。”
他接過白蘞的東西。
白蘞這倆朋友是真奇怪,許文堯目送二人離開。
“刺啦——”
一輛紅色跑車在他麵前停下,齊書筠從駕駛座下來,她摘下墨鏡,“許文堯,你就因為剛剛那女人要跟我分手?!”
許文堯回過神,他看著齊書筠,“書筠,”
湘城。
中午,圖書館一樓的咖啡店,人並不多。
明東珩進來的時候,白蘞罕見地趴在桌子上睡覺,他放輕了腳步聲,站在距離桌子兩米遠的地方,遲疑地看薑附離。
薑附離坐在白蘞旁邊,低頭看著她。
在看到明東珩之後,他輕輕挪開椅子,朝明東珩那邊走過去。
明東珩拿著手機,儘量壓低聲音,“許少爺到北城了,管家說您最近幾天都不要去實驗基地。”
薑附離站在門邊,目光看著白蘞的方向。
這個角度能看到她露在外側的側臉,咖啡店在裡側,光線不強,她膚色過分白皙,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層陰影。
看得出來她睡得並不安穩,眉心一直緊緊蹙著。
不知道她晚上睡覺是不是也是這樣。
薑附離靜靜想著。
“薑管家一直用的什麼香?”薑附離看向明東珩。
明東珩“……?”
話題跳轉太快,薑附離還沒回他就掀起一個新話題,明東珩愣愣地抬頭,“我問問?”
“嗯。”薑附離站直,重新坐到白蘞身邊。
明東珩好奇地看向白蘞,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白蘞在外麵睡覺,白蘞看起來懶散似乎對什麼都不在意,但她骨子裡極其恪守這些禮儀。
應該是盯得時間過長了。
明東珩感覺到一股冰涼的視線,他猛地抬頭,觸碰到薑附離那雙淺淡,卻極其危險的眸子,他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連忙轉身,逃也似的離開。
他沒事盯著白小姐看乾什麼?
“小明先生,”唐銘剛好拿了兩杯奶茶過來,看到明東珩這樣,摸不著頭腦,“你……你需要叫醫生嗎?”
明東珩抹了把額頭上細密的汗,麵無表情“不必。”
唐銘聳肩,轉身的時候學著明東珩說了句“不必”,然後小聲嘀咕“真酷。”
他進去,看到白蘞還在睡,就小心翼翼地把兩杯奶茶放到薑附離身邊。
白蘞依舊在睡著,從她父兄死後,她幾乎就沒睡過好覺,夢裡都是那些血染的手從黃沙裡爬出來,夢裡是她父兄死不瞑目的臉,孤立無援全都戰死在沙場的白家軍……
自從見過紀慕蘭之後,她夢得最多的卻是她娘親。
她在夢裡一遍遍試圖複刻著這些場景。
紀衡總覺得她是年輕人精力旺盛,不需要睡覺。
白蘞手動了動,慢慢睜眼,薑附離修長手指按在書上,低頭看著她,眉心微擰,他聲音有些低,蹙眉“我翻書吵醒你了?”
眼睛隻模糊一秒,就恢複清醒,她手撐著桌子坐直,不緊不慢地揉著手腕,“沒,我本來就淺眠。”
她聲音一如既往的懶散。
薑附離單手撕開奶茶吸管外麵的塑料袋,將吸管往奶茶蓋子上一紮,優雅的將奶茶推到白蘞手邊,“清醒一下。”
與此同時。
青水街,紀衡的院子,門是開著的。
紀衡在畫圖,他旁邊,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在低頭繡花,繡的是十五班女生裙擺的花色,量大,紀衡怕趕不上孩子們的工期,特地找了隔壁劉女士。
門被輕聲敲了兩三聲,“您好。”
紀衡一抬頭,就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陌生人,他放下筆起身,“你們找誰?”
左邊稍老的人抬頭,笑了一聲,“大少爺,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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