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厭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臥房,而是來到了他房間的另外一邊。
那裡,放著一口黑木棺材。
江時厭穿著浴袍,緩緩打開了房門。
隨著他的步伐,在他的腳踏入房間的那一瞬,房間像是‘活’了過來,又或者說,是棺材‘活’了過來。
原本包紮好的手腕,在他的動作下,隨意地扯開繃帶,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滴在棺材上,如同水滴入大海,看不出一絲漣漪,可若是細看,就會發現一點微妙的變化。
盛宴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陣嘈雜的大動靜給驚醒了。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看到周圍陌生的環境,又想到樓下那對顛公顛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穿著睡衣就跑了出去。
不過剛跑出去,迎麵就撞到了一個人。
他捂著鼻子,下意識道歉,隨後發現自己一撞,撞到了江時厭懷中。
更離譜的是,他的腰上,還多了一隻手。
他立刻後退,睡意也全退了,不過饒是如此,他也沒有注意江時厭出來的房間不對,更沒嗅到空氣中危險的血腥味,隻是道“二少,你怎麼起來了?”
江時厭見他抗拒自己的舉動,沒說什麼,隻是當眼神掃到他腰間的衣服被自己的血染紅,神色有了一絲變化。
他不動聲色地將手藏在身後,“樓下好像有什麼事。”
“對,樓下!”
盛宴都沒時間跟他說什麼,急忙往樓下跑。
二樓。
沈從淮這廝居然違背了之前同意的事,他趁著孟嫣睡覺,偷偷回了臥室。
孟嫣睡得輕,他一出現,她就醒了,見他靠近,氣的伸手就撓了過去。
沈從淮不敢還手,等盛宴過來時,這家夥的臉都被抓花了。
“盛醫生!”他被抓的齜牙咧嘴,一邊還不服氣,“孟嫣,你居然敢撓我!”
孟嫣也不知為何,看到盛宴後,整個人就像有了底氣,“撓你怎麼了,下次再過來,我就剁了你!”
她說的時候,眼睛還飄向他的另外一處。
沈從淮氣的牙癢癢,又不敢真的對孟嫣做什麼,隻能無能狂怒,“剁了我,你就守寡了!”
孟嫣,“有錢有孩子,還死了老公,多完美的日子。”
沈從淮氣噎。
最後還是盛宴將人攔住,“小沈總,孟小姐還懷著孕呢。”
沈從淮憋屈極了,最後被盛宴拎到角落上藥,他一邊齜牙咧嘴,一邊覺得這樣不行。
那可是他老婆,隻能看不能抱,太沒道理了!
他骨子裡的霸道,還沒學會尊重人,直到盛宴給他上雙氧水。
沈從淮嗷的一聲慘叫,“你給我擦了什麼?”
盛宴麵不改色,“雙氧水,消毒,指甲都有一定細菌,以防萬一,我得給你消毒到位。”
沈從淮差點眼淚都出來了,哪還有一開始的囂張,他委委屈屈,忽地瞥到了盛宴衣服上的血跡。
血跡不多,就幾滴。
“盛醫生,你衣服上怎麼有血跡?”
醫生的職業病,會對血液很敏感,盛宴表情微變,他洗澡的時候,很確定這件衣服沒什麼臟汙,床單也是他跟江時厭一起換的,也沒有特殊的地方,就連眼前的沈從淮,雖然臉被抓傷,也隻是傷口滲了點血,並不足以滴下來。
沈從淮嘴快問完,忽地想到了什麼,急忙閉上了嘴巴。
他一改之前的囂張,這會兒像是提了什麼禁忌,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盛宴當時就覺得古怪。
作為這個世界的男主,這個神色,太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