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總理來了。”
警衛的聲音剛剛落下,高大威嚴的中年男人就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凹陷深邃的眼神緊緊盯著對麵的克勞塞維茨。
跟克勞塞維茨一樣,中年男人也有著一雙碧色的眸子,隻不過眼神裡麵包含的東西遠比克勞塞維茨複雜得多,五官雖然深刻如刀削,但少了克勞塞維茨的俊美,反而多了一絲精明勢力。
“你們都出去。”中年男人連看都不看旁邊的警衛一眼,威嚴地下了命令。
“是!總理!”
看著房間裡的人全部退出去後,克勞塞維茨沒有動,他那雙碧綠色的瞳孔微微收縮著,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麵前的男人身上——這個男人正是他的父親,馮·海因茨。
"父親。"克勞塞維茨麵無表情地喊出這兩個字,聲音平靜得仿佛沒有一絲波瀾。
然而,海因茨並沒有回應他的呼喚。相反,他徑直走到兒子的辦公桌前,眼神中閃過一絲凜冽之色,緊接著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向克勞塞維茨。這一掌力道十足,打得克勞塞維茨的頭部猛地偏向一側,嘴角處也隱隱約約滲出了一絲血絲。
“你還有臉叫我父親?我們家族沒有你這種廢物!”海因茨冷著臉訓斥克勞塞維茨,對自己剛才打在兒子臉上的一巴掌毫不在意,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自己不中用的下屬,冷冽無情。
克勞塞維茨轉過頭正對著自己的父親,也不去檫自己嘴角的血跡,隻是微微低著頭,眼神微眯“這次是我的錯,沒有找回文件。”
啪!
又是重重地一巴掌,扇在克勞塞維茨同一個地方,很快,克勞塞維茨的半邊左臉就紅腫了起來,但他還是沒有什麼動作,隻是又轉過頭,然後把頭低下。
海因茨碧色的瞳孔裡幾乎就要冒出火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能乾什麼!虧你還是von的後代,你簡直是家族的恥辱!”
克勞塞維茨的眼神至始至終沒有變過,就算遭到自己的總理父親這樣的辱罵,他還是低著頭維持著一如既往的恭敬、禮貌。
因為這種小小的口頭責罵已經是家常便飯,早從那時候在軍隊受訓輸給安德森雷就開始了,拳擊、射擊、馬術。
全部在他隻能得第二名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在他父親馮海因茨的眼裡,他永遠就是個比不上安德森雷的廢物。
“我會把文件追回來。”
“追回來?”海因茨看著自己的兒子冷笑,抬手捏住他受傷的下巴狠狠地捏了下去“你這廢物,還想讓我給你機會?”
克勞塞維茨就像是沒有感覺的雕塑一樣,任憑海因茨用力的捏著自己的傷疤而始終沒有一絲抗拒,低聲說道“我知道在什麼地方能夠找到那份文件。”
凹陷深邃的眸子亮了亮,海因茨冷哼了一聲甩開克勞塞維茨的臉,拿出巾帕厭惡地擦了擦剛才碰過自己兒子臉部的手指,斜眼冷峭地看著克勞塞維茨“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這次再失手,你也不用回來了。”
克勞塞維茨低頭“是。”
“你最好給我記住,von的子孫絕對不會有懦夫跟廢物,我的兒子必須比彆人強大,是必須!你給我記清楚!”海因茨冷冷的撂下最後一句話,不等克勞塞維茨回答,就不留情麵地轉身離開。
看著日理萬機的總理離開基地,在不遠處站著的人才慢騰騰地想進去跟自己的上司說明一下自己沒能離開的理由。
畢竟司機半路翹辮子了,他總不能走著去飛機場是不是?
葉瑟走進基地是沒有人阻攔的,即使那些人都奇怪被少尉轟走的人為什麼沒有乖乖離開,但也沒人想上前領教一下葉瑟的身手,所以當葉瑟大搖大擺的走進克勞塞維茨辦公室的時候,警衛是耳提麵命往後站的,給葉瑟讓路。
葉瑟在心裡歎了口氣,他真的有這麼恐怖麼?上次那件事也是迫不得已的嘛。
當葉瑟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克勞塞維茨正低頭看文件,一切都再正常不過。
冷冰冰的牆,冷冰冰的金屬桌椅,冷冰冰的壁畫,雖然看不清到底畫的是什麼,還有一個冷冰冰的人。
不過那個千年冰山紅腫的左臉和嘴角滲出的血絲,到時在提醒葉瑟剛才在這裡發生了一件很嚴重的事,也剛好解釋為什麼日理萬機的總理走的時候一臉吃人的表情。
看來自己的上司剛剛才跟了不得的總理乾了一架啊。
“你看什麼?不是讓你回國的麼?怎麼還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