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慕牧都是晚上出城尋找，天快亮的時候回到城中，繼續守城。
他私下出門，知道的人也是不多，不過，每日這樣，就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
夜羅刹看著實在是心疼，可是自從鳳九兒離開之後，慕牧再也不願意與她多說半句話。
雖然冷月說鳳九兒是自己離開的，慕牧就算是懷疑，也隻該懷疑到冷月的頭上。
但，夜羅刹就是無緣無故被他一並懷疑上了，慕牧不信任她，將夜冥宮的大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現在的夜羅刹就像是被架空了一樣，除了和石長老一起守城，什麼都做不了。
“宮主，我想少宮主隻是最近想不開，才會如此待你，等他想明白之後……”
“其實他心裡一直在懷疑我，隻是沒有證據。”夜羅刹打斷了石長老安慰的話語。
她現在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因為，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隻要他有證據，知道當初是我傷了鳳九兒，將鳳九兒送到蝴蝶夫人的手裡，恐怕，他連最後一點情麵都不會留給我。”
如今的慕牧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慕牧，他的記憶裡並沒有夜羅刹這麼個人，所以，對夜羅刹也不會有任何感情。
一旦讓他知道夜羅刹曾經殘害過鳳九兒，慕牧豈會留情？
石長老心如明鏡，怎麼會不清楚個中厲害關係？
他淺歎了一聲，想要說什麼，外頭卻忽然傳來探子的聲音：“宮主，急報。”
那是夜羅刹身邊極少數能信得過的手下，是她自己精心培養的探子之一，除了這一小部分人，如今夜冥宮其他人基本上都忠於慕牧。
夜羅刹看了石長老一眼，石長老立即出門，親自將那探子迎了進來。
“宮主。”探子進門之後，小心翼翼道：“宮主，蝴蝶穀出事了。”
“蝴蝶穀？”這三個字，讓夜羅刹心頭猛地一動。
她下意識往門窗看了眼，門窗都是關上的，外頭也沒有什麼動靜。
夜羅刹輕輕鬆了一口氣，才壓低聲音問道：“出了什麼事？”
當初鳳九兒就是被蝴蝶穀的蝴蝶夫人帶走的，難道，是發現了鳳九兒的……屍體？
夜羅刹心頭一痛，不管怎麼樣，那都是被自己禍害的生命！
她原本是那麼鮮活的一個人，為了無涯和慕牧勞心勞力，可現在，竟然被蝴蝶夫人……
探子的聲音再一次壓低，小聲彙報道：“宮主，蝴蝶穀那邊發生了動亂，聽說是蝴蝶夫人出了事，如今蝴蝶穀掌權的是她原本的手下，胡雙。”
“什麼？”夜羅刹和石長老都嚇了一跳，好端端的，蝴蝶夫人怎麼會出事？
蝴蝶穀竟然易主了，那……那鳳九兒呢？
可是，鳳九兒這三個字，兩人竟然都不敢貿然說出口。
石長老隻好問道：“蝴蝶夫人究竟出了什麼事，現在是什麼情況？她人呢？”
“聽說蝴蝶夫人被什麼人打落了蠱池，已經……已經死了。”探子其實知道他們想要問什麼，但，他們不敢說出口，探子當然更不敢。
他算是夜羅刹極少數心腹中，又是極少數真正能信任的人，要不然，宮主也不會將鳳九兒這麼重要的信息透露給自己。
探子琢磨了下，才道：“聽說……當初是和蝴蝶夫人一起掉落蠱池的，後來，被一個老人家給救走了，如今是生死未卜，也不知所蹤。”
他說的人是誰，夜羅刹和石長老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