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龍飛燕的死，一定是陰謀，舅舅不可能忽然患上怪病，外公也不可能一下子變得毫無用處。
原來他們龍家現在被發配了邊疆，這些年，她瘋瘋傻傻地過來，從未問過。
因為她的癡傻，更因為龍家分明是遭人陷害的，大家更加不可能在她麵前提起來。
她真的不知道，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外公和舅舅還在承受著這一切。
看到鳳九兒跪在地上，榮皇後笑得更加得意。
倔強什麼？到頭來，還不是一樣得要給她下跪？
“知道你娘當年是怎麼死的嗎？”
鳳九兒不說話，隻是掌心捏的更緊。
“其實呀，本宮也很想親手弄死她，不過她命大，三番四次都能逃過劫難，最後那一役，十萬大軍就扣在本宮的手上，你娘就等著這十萬大軍救命呢。”
嗬，那女人還真是蠢，竟然以為她真的會出兵相救！天真！
“本宮命她為先鋒，她還真是愚蠢的要死，奉信什麼軍令如山，哈哈，竟然真的就去當了先鋒。”
“可惜的是，我不在戰場上，沒有親手了結她，不過，也是因為我不願意發兵，你娘才會被困敵軍中。”
“難道，我娘不是病死的？”鳳九兒心頭一震，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聽到這麼多自己從不知道的秘密。
“愚蠢！哈哈哈，你跟你娘一樣的愚蠢！”
榮皇後笑得更是開懷，之前是看著她娘戰死，現在，就要看著這個酷似龍飛燕的鳳九兒被砍死。
痛快，真的太痛快了！
“本宮不願意發兵，這種事情你說過不過分？可是，聖上怎麼說？嗬，聖上根本什麼都不敢說。”
“甚至，為了挽回本宮的麵子和天下百姓對本宮的敬愛，聖上要龍家和鳳家所有知情人，都說龍飛燕是病死的。”
“哈哈哈，鳳九兒，你現在知道了嗎？你娘雖然不是本宮弄死，但，也是因本宮而死，本宮才是你的仇人，嗬嗬！”
現在看到仇人就在麵前，卻沒辦法碰她一根頭發，甚至，等會這個仇人就可以高高興興地看著自己被砍頭，是不是很絕望？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像殺人？
鳳九兒眼底的憤怒，就是榮皇後治愈不高興的良藥。
她越是憤怒，榮皇後便越是高興，簡直高興到想要起來翩翩起舞。
鳳九兒確實在瞪著她，用力瞪著這個間接害死自己娘親的仇人。
可她眼底的怒火，卻漸漸淡了下來，慢慢地，人竟然就平靜了。
“你真可憐。”忽然，她淡淡道。
榮皇後懷疑自己看錯也聽錯了，這死丫頭知道這一切，怎麼還能如此平靜？
甚至，她說她可憐？笑話，她哪裡可憐？她想說的是她自己嗎？
鳳九兒忽然冷笑了起來：“嗬，我確實很想殺了你，不過，你活著也不見得比死了高興。”
“你說什麼？”榮皇後掌心一緊，眼底怒火頓時燃起。
她說誰可憐？她憑什麼說她活著不高興！
她現在不知道有多高興，看著自己最恨的女人的孩子要被問斬，她為什麼還要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