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宇軒趙雅楠!
楚宇軒忙回頭,便看到一位身著旗袍的曼妙女子,頭發大波浪,身段更是大波浪,氣質像極了民國時期的軍閥太太,如今稱之為豪門少婦應該更貼切一些。
“你畫的?”楚宇軒問道。
少婦沒有應聲,自上到下打量了楚宇軒一遍,抱胸斜倚欄杆,笑道“我一個服務員,哪有這水平?……該你回答我了,看得懂嗎?”
楚宇軒回想著剛才從三樓下到一樓,碰到的服務員都穿著各式各樣的旗袍,模樣氣質也都是上乘,對麵前這女人的身份便也沒有懷疑什麼。
若是他知道女人身上那件看似普通尋常的傳統旗袍價值一百二十萬,怕是也不敢不懷疑了。
楚宇軒看向水墨畫,按他的性子本來應該不會搭理這位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服務員,但奈何眼下也夠無聊,便回了一句“略懂一些。”
“哦?”女人輕輕揚了揚下巴,說道“給我講講唄,你看了這麼久,覺得這畫怎麼樣?”
楚宇軒痞笑“要聽實話?”
“廢話……你該不會不懂裝懂吧?”
楚宇軒瞥她一眼,隨後再度看向畫作,說道“作畫講究一個‘意在筆先行’,但這幅畫卻是‘筆動意在後’,落筆雖然娟秀,卻無神無力,功底雖好,也隻能局限於照貓畫虎了……總體來說,這幅畫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漂亮姑娘,卻有一雙大聰明的眼睛,你說說,能好看嗎?”
女人咬了咬下嘴唇,表情沉了幾分“這麼一文不值?看不出點彆的來了?”
楚宇軒淺笑“自古以來就是喜蘭憂竹,沒點大病誰畫竹子?再者,畫中為了彰顯晚風淒涼,竹葉淩亂的到處都是,我想,作畫的人當時肯定心煩意亂吧。”
女人紅唇微張,略有些訝然的看著楚宇軒,眼皮輕輕顫動一陣,轉身闊步離開。
楚宇軒以為她是去忙了,並未在意。
而當他也準備離開時,那女人又折返了回來,手裡還拿著筆墨,提唇道“看你懂得挺多,要不添兩筆,也好讓我長長眼?”
楚宇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試探著再次問道“這畫是你畫的?”
女人猶豫一陣,輕輕點頭。
楚宇軒當下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一個服務員怎麼還會有閒暇時間畫畫?
“你到底是誰?”
女人似乎有些不悅“怎麼?服務員就不配寫字畫畫?喂,一個大老爺們,能不能彆唧唧歪歪的?露兩手瞧瞧。”
楚宇軒沒做回應,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
女人年紀與他相仿,無論是顏值還是氣質還是身材都是極上等,比起女明星來也不會如何落下風,怎麼可能是個普普通通的服務員?剛才並未細看,僅憑一襲旗袍便下了定論,實在有些馬虎了。
“剛才不是說的挺起勁的?怎麼,隻有嘴上功夫?”
楚宇軒斟酌一番,這種地方任何人的背景都小看不得,既然自己冒犯在先,沒道理再推三阻四,便接過筆來,稍一思量,落筆提了個“靜”字。
女人看著這個“靜”字,規規整整的魏碑體,深厚的書法功力顯露無遺,沒想到,這位看上去痞裡痞氣的公子哥,還能有這麼一手好字!
有一說一,如今這快餐時代,能靜得下心來琢磨寫字的人真不多見了,管你什麼十大國粹之首?甚至不少年輕人將其視作曆史文化的糟粕,實在可悲可歎可憐。
而那些辦公室裡掛滿字畫擺滿四寶的有錢人或者有權人,又有多少不過是附庸風雅裝裱臉麵?
“筆力蒼勁,神大於形,難得的好字啊……這麼一副淒淒慘慘淩亂不堪的畫,你提個‘靜’字?意境也是彆具一格。”女人情不自禁地稱讚一句,說道“這個‘靜’字是送給我的?”
楚宇軒玩笑道“在你的畫裡,我想拿也拿不走。”
女人笑意更甚,盯著楚宇軒看了片刻,或真摯或隨意地說了聲“謝謝”。
楚宇軒淺笑著點了點頭,將毛筆還了回去,正巧,楚治卿打來了電話,說準備要走,便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向一樓大廳前台走去。
不多時,楚治卿也下到了一樓,手裡拿著兩封推薦信,交給了前台一位經理模樣的妖媚女人。
“兒子,我給你討一張會員卡,往後,這紅樓你也可以隨便來了。”楚治卿嗬嗬笑道。
楚宇軒沒說什麼,這種地方他自然不會常來,但會員卡那種東西,有總比沒有好,萬一用得著呢?
就在這時,剛才在陽台跟他討論筆墨的那位女子大搖大擺走進了前台,前台的工作人員紛紛對之畢恭畢敬,看樣子是這紅樓的某個領導?
“楚宇軒,我叫司徒靜瑤,謝謝你今天送我的字!”女人嫵媚一笑,拋過去一張紅色的卡片“喏,這張會員卡算作回禮,咯咯咯……楚宇軒,我記住你了,有空的話就來紅樓,教教我寫字。”
楚宇軒接過紅卡,看都沒看一眼,而是直勾勾盯著司徒靜瑤,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司徒靜瑤古怪一笑“你這位夜夜做新郎的花花公子,江城還有人不知道嗎?咯咯咯……”
楚宇軒有些無語,但他感覺的到,這女人不是什麼善茬,往後還是不要有什麼交際的好,揚著紅卡道了聲謝後,便轉身向外走去。
楚治卿隨在身側,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從兒子手裡奪走那張紅卡,繼而看看自己的黑卡,咕噥道“這紅卡可是紅樓最高規格的會員卡了,我都才是黑卡……兒子,那個司徒靜瑤是紅樓的總經理,背景深不可測,我看她好像對你有點意思,你不妨深入……深入了解一下?要是能把她拿下,指定能幫上你不少忙。”
楚宇軒沒好氣道“這方麵你擅長,你自個兒去吧……小心死在石榴裙下!”
楚治卿笑笑,沒做回應。
目送著這爺倆走出紅樓大門,司徒靜瑤俯身在前台,手托著腮,笑容靜謐而甜美。
正在這時,樓梯走下來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男子,閒庭信步走到前台,一瞬不瞬地看著司徒靜瑤,道“在思春?”
司徒靜瑤當即沉下臉來“滾!”
男子“嘁……你跟他在陽台打情罵俏,我可都看到了。”
司徒靜瑤“我跟他上床也不關你事,滾遠點,彆讓我看著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