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傾努力回想自己成年那天發生了什麼。
腦袋都搜空了,愣是沒想起自己在大二之前有遇到過祁鬱。
見自家老婆認真在回憶,祁鬱直接掏出手機相冊收藏了整整七年的照片。
“那晚你逃跑時,我就在車裡。”
祁鬱說:“你隨手攔的那輛車,是肖博的。”
隨著祁鬱的話,南傾的記憶被拉回成人禮當天。
她的18歲成人禮,一向對她不冷不熱的顧夫人突然提出要替她操辦一場浩大的晚宴。
南傾知道,替她操辦晚宴是假,利用她做噱頭拉攏南城權貴才是真。
顧家生意出問題的事整個南城人儘皆知,當時的南傾已經買了自己的房子準備搬離顧家。
聽到顧夫人的話,她默認下來,就當是離開之前,還了他們這幾年收留的人情。
成人禮當晚,顧夫人讓她盛裝出席,特意給她安排了一身華麗的晚禮服,身上的珠寶首飾都是顧夫人的珍藏。
這重視程度,超出了南傾對顧夫人的認知。
南傾隻以為,顧夫人是想通過她掙麵子,向外界證明顧家雖然生意出問題,卻依舊有豐厚的家族底氣,連一個養女都可以打扮的華麗無比。
然而,她低估了顧家人的無恥程度。
到了晚宴現場,看著來賓清一色都是南城權貴家族裡的公子哥們的那一刻,南傾明白,顧夫人這是打算用她作為籌碼,物色顧家的“救世主”。
她一出場,那群人看她的眼神就如同麵對櫥窗裡的商品,毫不掩飾的打量,評價。
不少人對她這張臉感興趣,主動上前交涉,顧夫人就在一旁,全然不顧她的感受,推銷商品一般拉著她熱聊。
南傾向來知道,顧夫人這人愛麵子勢利眼,這麼多年從未真的瞧得起她。
可在這樣的場合,她聽到了顧夫人對她的各種讚美,將她吹得天花亂墜。
南傾不由得佩服她,可以將一個從未放進眼裡的人誇得世間無二。
她被迫站在那裡,等著買家競爭,價高者得。
人群之中,南傾的視線落在顧準身上。
他們之間沒有青梅竹馬的情誼,但南傾從小到大替他背的鍋不少。
她想,他應該不至於袖手旁觀。
可她錯了,顧準,向來愛自己大於一切。
在他避開她視線的那一刻,南傾便知道,他們之間,隻是普通朋友。
眼看著顧夫人已經挑中了一批強有力的競爭者,準備對她這個商品進行最後競價時。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南傾提前準備了鬨鐘,卻沒想到,在鬨鐘之前,老館主率先打電話給她。
她當著所有人的麵接通電話,那端,老館主隻說了三個字:“開免提。”
南傾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信任大於思維,南傾毫不猶豫點開了免提。
電話那端,同時響起老館主低冷的嗓音:“殯儀館送來了三具屍體,忙不過來,你過來幫忙。”
“殯儀館”、“屍體”、“幫忙”三個詞語,如同一盆冷水迎頭潑到了眾人頭上。
原本對她眼神熱切的眾人肉眼可見的冷靜下來,開始審視她。
南傾迎著這些目光,在顧夫人警告的目光中,低聲開口:“師父,我今晚有事,可能過不去。”
電話那端,老館主怒了:“有什麼事能大得過死人?”
“被砍了幾刀傷口潰爛而已,你過來半個小時就能處理好,有什麼事入殮之後再回去也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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