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傾原本擔心跟祁鬱一起上班過程會很尷尬。
正考慮主動找點話題。
男人單手搭著方向盤,低潤的嗓音在車廂響起,帶著淡然與平靜:“屍檢報告你看了嗎?”
提到工作,南傾眼神亮了亮,無形中少了幾分拘束與不自在。
“看了。”
她坐直身子,周身氣場都不一樣了。
“趙依依腹中的胎兒的確是毒梟的,但這個趙依依的dna與趙依依本人的dna並不完全重合。”
“死者另有其人。”
今早醒來,洗漱時南傾就已經看了昨晚送去檢測的各部分樣體報告。
死者隻是長得與趙依依一模一樣,但她並非趙依依。
根據調查顯示,趙依依本人並沒有吸毒史,走訪得知,半年前開始趙依依就沒再前往夜店工作。
鄰居提到,趙依依這半年性格像是變了個人,以前的趙依依是個孤女,但性格活潑,雖然在夜店工作,人緣卻很好。
如今的趙依依拒絕與人交流,經常獨來獨往不出門,對主動跟她打招呼的鄰居表現的也很冷漠。
南傾說出了結論:“可以初步斷定,死者隻是有著與趙依依相同麵貌的人,應該是半年前替代了真正的趙依依出現在這裡。”
“而毒梟這些年表麵孑然一身,私下裡很可能早已經與死者在一起,讓她代替趙依依出現在這裡,是蓄謀已久。”
現在的情況可以斷定為,毒梟帶著兩個變態殺人魔一路潛逃到南城,卻沒想到,計劃暴露後反被兩個變態殺人魔殺妻滅子。
這中途發生了什麼變故不可知,當務之急是抓到兩個變態殺人魔。
祁鬱也說出了自己的見解:“毒梟與他妻子的死亡是偶然事件,無計劃的事,就會留下蛛絲馬跡。”
南傾第一次聽到偶然事件這四個字,不自覺的扭頭看向開車的男人。
“您怎麼確定這是偶然事件?”
其實她昨天就想說,雖然凶案現場,死者的死狀與之前的死者一樣,但昨晚的凶殺案處理明顯更加潦草。
內臟切片很隨意,相比之前的案件,內臟切片幾乎每一片都一模一樣,凶手有嚴重的強迫症。
昨晚時間緊迫,他又想製造以前的凶殺案現場,不得已讓同伴加入,所以內臟切割痕跡有整齊的也有淩亂的。
原本他們懷疑死者是毒梟和凶手一起殺死的,但現在看來,毒梟和死者都是吸入了新型致幻劑3胺氫素處於極度亢奮狀態,在房事過程中被雙雙殺害的。
由於隻是猜測,南傾並沒有急著提出來,沒想到祁鬱看出來了。
見她很感興趣,祁鬱無聲勾唇,“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
趁著紅綠燈的間隙,男人踩下刹車,偏頭目光直白的盯著她,反問:“不是嗎?”
南傾迎上他的瞳孔,昨天下了一場雪,這會兒南城上空是明媚的太陽。
陽光從窗外灑落進來,在男人周身鍍了一圈金光,他勾唇,墨色的瞳孔噙著淡淡的笑。
深處藏著幾分調侃,似乎很熱衷於挑逗她。
南傾看得失了神,直到身後喇叭催促。
她僵硬點頭,慌亂避開他的視線:“看,看路。”
轉過頭,卻紅了麵頰。
車外陽光映照在白雪上,光線刺眼,南傾眯了眯眸子,無聲吐息平穩心跳。
車子抵達檢察院,祁鬱將車開進停車場,繞過來替她打開車門。
兩人並肩進入電梯,抵達會議室。
幾乎是踩著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