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鬱踩著庭院的微光進來時,正好看到祁夫人推倒眼前麻將,愉悅至極的聲音傳來:“小七對自摸胡牌,不好意思,又贏了。”
何夫人與許夫人已經輸的沒脾氣了。
幾乎是肢體記憶的掏出手機掃碼付錢。
南傾這把有幾個積分牌,收了何夫人與許夫人的錢後,剛好能夠抵平需要支付給祁夫人的錢。
婆媳二人熱火朝天的收錢算賬,沒注意到一旁迎著夜色走進來的男人。
倒是其他夫人和小姐們注意到了祁鬱的存在,前一秒看戲的眾人下意識站直了身子,收斂情緒。
朝著祁鬱所在的方向微微頷首,然後退到兩旁。
祁鬱在南城的地位,不僅僅是祁家繼承人,更是法務廳廳長……
權與政,都在他手裡,這個男人惹不起。
其實,這種隻屬於夫人小姐們的聚會男性一般是默認不會出現的。
男人們有商界的社交應酬,女人們也有自己的戰場,默認這二者互不乾涉。
可祁鬱卻突然出現在了這裡,他不是來為祁夫人和南傾撐腰的。
更像是親自迎接自己得勝歸來的女將軍回營。
人群敬畏著他的出現,而男人的目光隻落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
白熾燈燈光之下,南傾與祁夫人正在核對自己手中剩下的籌碼,然後讓何夫人與許夫人支付相應的金額。
持續了五六個小時的“淩辱”終於結束,何夫人與許夫人徹底沒了脾氣,支付完最後一筆錢的那一刻,隻覺得鬆了口氣。
南傾和祁夫人牽著手站起身,察覺身邊的人都過分安靜。
牧稚戳了戳她的肩膀,笑著示意她往回看。
南傾與祁夫人同步回頭,卻見男人站在光影的那頭,長身玉立目光溫柔的凝望著光圈這頭的她。
目光交彙,南傾挑眉,笑得肆意。
她朝男人遠遠的晃了晃自己剛收到轉賬的手機,仿佛再說:看吧,我把咱媽以前輸的那份都贏回來了。
此刻的南傾,站在人群裡,是鮮活的、明媚的。
祁鬱冷冽的麵龐逐漸放鬆,嘴角勾起一抹驕傲的笑,邁開腿越過人群,堅定的朝著南傾而去。
南傾就看著他踩著青石板的光影一步步來到她麵前,心跳無聲加快。
男人身上的清冷雪鬆氣息伴隨著他一起靠近,在她麵前站定。
祁鬱抬手,大手落在她麵龐,大拇指指腹溫柔撫摸,嗓音溫柔驕傲:“乾的不錯。”
說話時,他回頭,看向一旁還在美滋滋算賬的祁夫人,同樣無奈:“您玩的還算儘興?”
男人雖然沒給何夫人與許夫人任何眼神,但莫名的,聽到他這話,兩位夫人隻覺得頭皮一緊。
就連一旁的何雅也瞬間脊背緊繃,默默的挪到了人群的最後麵。
喬琳掃了她一眼,不屑冷哼。
她也知道祁鬱寵南傾啊,那還可勁兒作死。
“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喬琳冷哼一聲,最瞧不起這種欺軟怕硬的人。
但凡她表現的堅定一點喬琳都能瞧得起她兩分。
何雅低著頭,有祁鬱在這兒,完全不敢表現出任何的不滿。
祁夫人抬了抬下巴:“還行吧。”
“主要是我兒媳婦帶我大殺四方,這輩子第一次沾兒媳婦的光,感覺不錯。”
那可不,她沾兒媳婦的光,而其他幾人,沒光可沾。
祁鬱感受到了自己不在,自家老婆和親媽玩的很儘興。
可憐他,一個人在家翹首以盼,遲遲不見自家老婆的身影。
大手摟著南傾的腰,祁鬱俯首在南傾耳畔,嗓音帶著幽怨:“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