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城在大涼北地,或多或少受北戎和遊牧民族的風氣影響,服飾更加多樣一些,而且尚武之風更盛,百姓也更加熱情豪放。見到鎮北王許赫重新歸來,許多人自發在街內迎接,豪紳和鄉主也湊上來拜會。
馬匹上的許赫,有些唏噓地矗立在這片熟悉的熱土上,自己這些年怒發衝冠、馳騁沙場和落寞失誌的樣子曆曆在目,這片土地承載了這位將軍半生的喜怒哀樂,說是在京城失誌養老,又怎會不魂牽夢繞。
軍隊很快駐紮好,安頓下來。牧溫言本就是被掛職來的,自然沒有他什麼工作,便回到自己的獨院擦拭那把銀紋虎頭槍,槍尖如星辰,散發著攝人的寒芒,而後是一個栩栩如生的銀紋咆哮虎頭,槍尖仿佛是從虎口中射出,虎頸處是一抹紅纓,槍杆漆黑,外塗有一層蜜蠟般的保護,柔韌又不失結實。
牧溫言拿著舞動幾下,倒也確實是把上品兵器,擦拭間,院門咚咚響起,傳來悅耳的女聲“牧溫言,爹爹擔心你初來乍到不適應,讓我帶你出去走走,你若是有事就”
是許靈曦找來了,牧溫言再愚鈍也聽得出來,是這小妮子想帶他逛,給他個台階,許赫和他同為軍伍中人,豈會擔心適不適應這種問題。
牧溫言應聲“進來吧靈曦,我正有此意。”說著準備收起長槍,許靈曦走了進來,不同於方才的紅甲,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暗色軟甲,輕便了許多,配上素白的臉蛋和高高紮起的馬尾,以及身後把柄劍,整個人多了幾分江湖氣,乾淨利落。許靈曦走進來,雖然一臉毫不在意,但是眼底卻藏不住眼底的一抹神采。
“好俊的槍。”許靈曦也是好武之人,見到神兵名器自然也被勾起了興趣。牧溫言一笑,正愁沒話說。
上前一步遞過去,“銀紋虎頭槍,京城名門流傳著的花頭槍,不過確實是把好槍。”
許靈曦接過槍,也有模有樣的耍了幾下,抬頭看著牧溫言“趁手,隻是太爭風了些,你怎麼用這種槍,不像你。”
牧溫言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嗯聖上賜的。”許靈曦思索了一下,很快就點點頭,明白了。
“走吧,帶我去逛逛,我這是頭一次來鎮北城,這裡也算你的地盤了。”牧溫言放好槍,拿著配劍說道。“鎮北城我也就來過幾次,當初戰亂太多,爹不讓來。不過總比你熟悉走吧。”許靈曦快速說道,生怕說漏了嘴。
二人沒有上馬車,而是騎了兩匹馬在街上溜達,鎮北的地盤,也沒帶什麼護衛,再者,牧溫言在這,比大多數護衛都好使。
街上和京都很不同,耍武賣藝的人明顯多了不少,兵器鋪子也隨處可見。二人到了一處茶館坐下歇息,並沒什麼話題,各自輕酌著杯中的熱茶,一提到茶,許靈曦便想到前陣子父親給她喝的西涼馬蹄葉,神色不自覺古怪起來,偷瞄了一眼對麵的牧溫言。
牧溫言此時卻雙眼發直,明顯是走了神。
牧溫剛坐下時,茶館內一處的交談動靜引起他的注意,便凝神靜聽。
“這幾天就彆去城郊了,亂得很,昨天麻子想去揀點寶貝,結果遇上一夥能耐人,差點把命搭進去。”,“不就是北戎那群蠻子嗎,又不是沒打過,再說了,聖上的軍隊最近也在周邊活動,怕了他們不成。”,“非也,聽說這次可不止這麼簡單,那幫造反的就那個什麼閣聽說也在,意圖勾連北戎,讓聖上龍顏大怒!”
“謔,害有這事?”茶客沒忍住驚呼,同夥急忙捂住他的嘴“小點聲,這幾天安生待著就行,彆惹是生非。”
牧溫言越聽越不對,蕭竹兒臨行前告訴他是鳴劍閣和長生軍的事,怎麼就勾連到北戎了,這可是叛國了,造反行,叛國就是另一回事了。自己得想辦法去打探清楚,要真是叛國,那自己就是綁也得把蕭竹兒綁回來。
回過神來,一抬頭目光便和偷瞄自己的許靈曦對上了,許靈曦臉色一頓,立刻扭開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品茶。
“看我作甚?”牧溫言笑道。許靈曦也不發虛“長得這麼好看還不讓人看了?”,話罷又問道“未曾聽聞牧叔叔有千金,那之前來我家做客的你那位姐姐是?”
牧溫言心裡咯噔一下,咽了口唾沫,準備給和盤托出“那並非是”
話還沒說出口,旁邊奉茶的小廝便吆喝道“虎賁街今日又開生死擂了!往常一年見不到幾次的生死擂,這個月都是第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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