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也確實如同趙蒹葭說的那樣。
張威單獨麵見陸源,直接雙膝跪在了地上。
陸源嚇了一跳,“張老哥,你這是做什麼?”
“陸老弟,老哥我,有一事相求!”
“咱們得關係,至於來這一套嗎?”陸源急忙過去攙扶,可張威怎麼都不願意起來,“張老哥,那你說說什麼事,能做的,我一定儘力,做不到的,你也彆怪我!”
“這些年,張威承蒙陸老弟照料,若非如此,北涼關早就撐不下去了。
此前蠻族偷襲,更是被老弟所救。
那時候,我就發誓,要為你效力。
現在,大乾大夏將傾,唯有北涼才是世外桃源。
張威懇請陸老弟,收下北涼關。”說著,張威竟直接磕了下去。
陸源皺起眉頭,“張老哥,昨天我跟蒹葭的對話你也聽到了,你這麼做,不是讓我爽約嗎?”
“是我投靠,又不是陸老弟強攻,怎麼會爽約?請老弟可憐可憐北涼關十幾萬士兵,幾十萬軍屬。
大亂之世,唯有老弟才能帶領我等走出困境呐!”說著,張威又是一統猛磕。
“張老哥,你這不是害我嗎?”陸源不敢受這跪拜,急忙挪騰到一邊。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張威道:“難道真要等到大乾亡國那一天老弟才願意收留我等嗎?”
他心裡也是叫苦不迭,這兩口子可真有意思。
一個當了反賊還立牌坊,一個都要亡國了,還不願意低頭向自己丈夫求助。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不顧一切的告訴陸源真相。
但是想到他們兩口子最終還是會睡在同一張床上,按照陸家老夫人這態度,這是要把女帝寵上天呐。
一個不敢得罪,一個得罪不起。
真是要把他給折磨死了。
反正大乾是亡定了,投靠女帝沒前途,那就投靠女帝丈夫總行了吧?
結果倒好,他腦瓜子都要磕裂了,陸源還矜持上了。
“你要不答應,我就磕死在這裡。”張威豁出去了,咣咣咣的磕起來。
“張大哥,你來真的?”眼看張威磕暈在地上,陸源也懵了,急忙將他抱上了一旁的躺椅,“張老哥啊,你這是何苦啊!”
張威迷迷糊糊道:“陸老弟啊,我跟你也一樣,要我為這狗朝廷賣命,我心裡不情願,弟兄們也不情願。
可要我去投靠敵國,我也不願意當那叛國的奸賊。
自立為王,我又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要是葬送了弟兄們的性命和前途,我張威就是千古罪人。
你發發善心,就當我求你了!”
陸源也是糾結,“行行行,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果真?”張威激動了。
陸源點點頭,“平日裡,該如何還是如何,暗地裡,我會把資源慢慢傾斜。
你慢慢按照北涼府的節奏來革新,等時機成熟,北涼關就是北涼府麾下的重鎮。”
“好,太好了!”張威點點頭,陸源總算答應了,以後女帝若是征調,他也有底氣拒絕了,就讓他們兩口子吵去,跟他沒關係。
他翻身從躺椅上下來,再次跪在地上,“張威叩見大老爺!”
這一次,陸源沒有後退,生生受了他這一拜。
這一拜,也定下了兩人的身份。
陸源是主,張威是臣。
其實北涼關陸源也很糾結,說不眼饞是假的。
現在小冰河時期已經在大乾開始發威,大夏和大景出問題隻是時間問題。
屆時,天下徹底大亂,軍閥割據,亂世很有可能會延續幾十年。
張威何去何從?
就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稱王稱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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