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在張曉娟手裡碎成一團,她哆哆嗦嗦的站起來,臉色煞白、驚恐萬分,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隨即,她看向張明勇,眼神中迸發出無限的生機,撲通一聲,張曉娟跪在張明勇麵前。
“爸,陳安跑了,明天宋家就要來接親,我怎麼辦啊?爸,您不能不管我啊!”
張曉娟眼淚刷刷的流,頭磕的乒乓響。
陳安跑了,張明勇氣的七竅生煙,他看向郝翠萍,咬牙切齒道“媽了個x,這就是你的好女兒,老子養了她十幾年,一聲不響的跑了!”
“明勇,好不央兒的,她跑什麼,是不是替嫁的事兒,娟兒在她麵前露了餡了?”見男人翻了臉,郝翠萍又驚又怕,連忙甩鍋。
“郝翠萍,你這個狐狸精,你就糊弄我爸吧!你一個女兒跑了,還有另一個女兒,跑得了一個跑不了兩個!”
張曉娟像一頭失控的小野獸,語氣凶狠,陰惻惻盯著張曉茹,眼神中的含義清晰明了。
郝翠萍氣極反笑“張曉娟你自己在外麵惹的事,彆想讓我女兒給你擦屁股,你也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好呀,那這門親事就作罷,不管怎麼說,我好歹是個高中生,不信我一輩子找不到工作。”
張曉娟站起身,眉眼得意,接著說“街道辦分配的指標有限,但怎麼輪,總有一天能輪到我吧!”
“你必須得嫁,你不嫁我踏馬打死你!”
開口的是張新華,他平時溫溫和和,幾個兄弟姐妹鬥嘴他從來不參與,心裡看不上張曉娟的斤斤計較,為了掙口吃的大出洋相。
平時不爭,是因為郝翠萍把最好的送到他嘴裡,眼下,郝翠萍的小金庫被盜,家裡一貧如洗,以他的三腳貓知識,錯過了這個機會,還能去哪裡搞一個崗位。
事關前途,一向不爭不搶的張新華也坐不住了。
“娟兒,這個事是你惹出來的,莫要將你妹妹牽扯進來,家裡現在這光景,這個婚不結也得結。”
張明勇說完話,麵無表情,掏出一支煙,開始吞雲吐霧。
之前家裡有兩千塊存款,他有大幾百塊的私房,還有搞小動作貪墨的幾根金條,說話自然硬氣。
如今,家裡除了幾間屋子、幾件家具,一無所有,他也隻能犧牲掉一個女兒,全家總是要吃飯的,兒子是要傳遞香火的。
“不可能!”
張曉娟從籮筐裡拿起一把剪刀,握在手中,冷哼一聲“要麼讓張曉茹嫁過去,要麼什麼都沒有,我死都不會嫁的!逼我,休想!”
眼見到嘴的鴨子飛了,張新華急了,吼道“張曉娟,你就是死了也得嫁,你要是把我的工作搞黃了,我踏馬廢了你!”
“哼!你來呀,張新華,你就是個孬種,一個躲在狐狸精背後的膿包!”
張曉娟緊握剪刀,語氣不屑“你以為我和張和平不知道嗎?你和張曉茹在學校呼朋喚友、揮金如土,花的都是你媽賣來的錢!”
“你媽就是窯子裡的雞,在外麵吸男人的血,把你倆養的白白胖胖的。”
“張曉娟,你這個賤丫頭,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張曉茹和張新華,漲紅了臉,不管不顧的衝向張曉娟,三個人撕咬在一起。
張曉娟以一敵二,用剪刀刺向二人,打架的空餘嘴裡罵罵咧咧。
明天宋家來接親,許了兩個工作崗位,還有彩禮,郝翠萍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們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