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牛牛,有必要精通四書五經、武術兵法、琴棋書畫。
最好是文能出口成章、揮毫潑墨,武能以一敵十、馳騁沙場、戰無不勝。
她自己雖然喜歡混日子,得過且過,但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必須給孩子多請幾個師傅,十個八個不嫌多。
現在廚房、餐廳、醫療室、武器庫和倉房都擴建了,還新蓋了三層大學堂。
陳安覺得是時候招人了,陳三和陳四、陳五三人,又帶著糧食下山了。
她囑咐三人,務必帶一些有學識的人回來。
正在玩蹺蹺板的三歲小童,無憂無慮的笑著,他還不知,自己的命運將就此改變。
第一批上山的流民,都覺得自己是進了福窩。
雖然生活在山上枯燥,還要經常做衛生,比如洗頭洗澡,清理廁所,將糞便抬到化糞池,曬乾之後,埋在山裡。
但頓頓是乾糧還有一葷一素。
乾糧吃的都是白米白麵,最次的也是雜糧麵和糙米。
葷菜吃的是雞鴨魚豬,偶爾吃一吃羊肉牛肉。
素菜的花樣可就多了,什麼時蔬都有,好多他們沒見過的菜。
除了吃得好,穿的好住的也好。
穿的是粗布棉衣,流民大多是窮苦人家,就是光景好的時候,也沒穿過這樣針腳細密的衣裳。
住的就更不用說了,炕上鋪著乾草,乾草上鋪著被褥,被褥和被子都是棉花做的。
許多人家,一輩子都沒用過這樣厚實鬆軟的棉被。
流民們覺得自己到了天堂,死心塌地的給陳安乾一輩子,而且希望子子孫孫都跟著陳安乾。
陳三再次下山買人,帶了十幾個陳家莊村民一同前往。
二十個人,扛著糧食,浩浩蕩蕩的下了山。
大旱和洪災停了,可世道卻越來越亂。
朔州、代州和忻州,還有河東河北等地的幾個府,都被起義大軍給占領了。
不管是地主豪紳,還是普通老百姓,紛紛拖家帶口,從北往南跑。
流民越來越多,潞州緊閉城門,官府和大戶都不敢再施粥,各家各戶攥緊糧食,藏在地窖。
這個時候不缺水了,但土地叫蟲子和旱災毀的不成樣子,至少還得半年才能恢複元氣。
農民為了躲避戰亂、征稅和山匪都舍了地跑了。
富饒的土地滿目瘡痍,因無人耕作,而一片荒蕪。
現在糧食就是救命稻草。
陳三、陳四和陳五,帶著十七個村民,下了山直奔西平鎮。
第一次下山時,他們便是在這裡買的人。
原本隻買了二百多個人,但逃荒的流民們,聽說隻要乾活就能吃飽飯,紛紛自賣自身,不要賣身錢,隻求能吃頓飽飯。
他們帶著全家老小,或者整個村子僅剩的人,跟著陳三上了山。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隻帶了幾百斤兩,卻買回來一千多個人的原因。
西平鎮看起來變化不大,鎮口的茶攤還在。
路兩邊的商鋪還在營業。
隻是人口更不值錢了,從一鬥米降到了五升米,又從五升米降到了三升。
陳三等人,扛著糧食,還沒走幾步,就被大量的難民包圍,他們什麼都不要,隻求有口吃的。
這些難民大多是一個村子或者一家人,也有少數人是獨身。
最早的那幾撥,因天災逃荒的流民,要麼參加了起義軍,要麼加入了土匪,要麼死在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