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有什麼話進去說吧。”
農雪芝不鹹不淡的讓她們進了門,自顧自就坐在一旁吃水果了。
“家裡沒什麼招待的,如果口渴,桌子上有水。”
言外之意,自己倒。
“不,不用了,我們不渴。”姚淑慧尷尬的乾笑著,她能進門來就算好的了,哪還敢讓農雪芝給她倒水。
農雪芝微微一笑,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坐立不安的柳霜霜身上。
“柳小姐臉色看起來不怎麼好,是昨晚沒睡好嗎?”
柳霜霜一怔,察覺到對方探究性的目光,仿佛帶著刀子將自己的外衣給剝光,羞恥又難堪。
可偏偏這就是她該受著的。
“你這孩子,不是說有話要跟霆川媳婦兒說,這會兒怎麼就啞巴了。”姚淑慧恨鐵不成鋼的歎氣。
隨即又衝著農雪芝賠笑道,“誒,我這孩子是被我寵壞了的,之前那件事是她的不對,她這些天一直在家裡自責,又不敢上門來道歉,所以我就舍下這張老臉帶著她過來。”
怕農雪芝覺得他們是“挾恩圖報”,姚淑慧又不得不為自己之前的言行道歉。
“霆川媳婦兒,上次在醫院嬸子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也要跟你道歉。”
這時候,姚淑慧拿出了準備好的五百塊放在了桌麵上。
她笑著推到農雪芝的麵前,“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你可千萬要收下,不然我良心不安。”
農雪芝挑了挑眉,既沒有接的意思,也沒有說不要。
她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掃向一臉討好的姚淑慧,臉上的笑容蔓延到眼眸深處。
“其實你們今天來,是想讓我替柳霜霜說話的吧。”
屋內一時氣氛僵滯。
姚淑慧衝女兒使了使眼色,柳霜霜神色一僵。
她死死的咬著發白的唇瓣,之前組織好的話哪怕在心裡預演了很多遍。
但對上農雪芝那雙明亮的眸子,柳霜霜羞愧的說不出口。
農雪芝也不著急,重新揚起笑臉麵向乾著急的姚淑慧,淡淡的開口,“師母是個聰明人,應該已經猜到了這件事情是誰主導的,而誰又是背鍋的。”
柳霜霜心頭一震。
而一聽“師母”這個稱呼,姚淑慧眼睛都亮了。
“芝芝啊,我就知道你是個明白人,不像霜霜,她就是個傻的,被人忽悠了幾句腦子就轉不動了。”
越說姚淑慧心裡就越堵,她女兒因為這次的事情被文工團開除,前途一片渺茫。
家屬院又是各種臟水往柳霜霜身上潑,女孩子名譽都沒有了,姚淑慧都不知道日後該怎麼給她找婆家。
偏偏真正心腸歹毒的人沒能得到應有的懲罰,現在指不定躲在暗處怎麼笑話他們呢。
“媽媽,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柳霜霜極其不服氣的反駁,整張臉都惱紅了。
姚淑慧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還好意思說,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東西,說了多少遍了,白家那個小妮子是個有手段的,她身邊的人你最好離的遠遠的,你倒好,還被劉芳芳攛掇著去找芝芝的麻煩,現在好了,你看看差點把芝芝害成什麼樣了?”
“媽,我……我知道錯了,其實現在想想我也很害怕,我真的沒想過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柳霜霜垂下頭,捂著臉輕輕啜泣了起來。
“……”農雪芝什麼都沒說,她怎麼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