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正要回身進門,看見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身影在街邊一家店鋪裡探頭探腦,正想這是誰呢,沒想到那個人已經大步流星地奔了過來。
就在這一錯愕之間,那個人已到跟前。依然赫然發現,來的人竟是劉均。
劉均兩眼噴著怒火,眼光像兩把冷颼颼涼浸浸的刀子,依然頓覺一陣寒意襲來。在他的眼神攻擊之下,依然已覺傷痕累累,猶如芒刺在背,刀劍架脖。頓時,依然臉上保留了一整晚的甜蜜幸福的笑容煙消雲散。
劉均陰陽怪氣地說“哎喲!小姨妹,原來你真在這裡,我算找到你了!這就是那小公狗的家?”
依然聽他莫名其妙地說些不三不四不乾不淨的話,知道他嘴裡的“小公狗”是指東方雲悠,正要反唇相譏,那劉均忽然竄過來,揚起手,啪啪就給了依然兩巴掌。
依然被打得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你這個喪門星,你就跟你那姐姐一樣,誰碰到你們誰倒黴!老子我是碰到你們誰都倒黴!你這個喪門星!你竟然害死了老子我的孩子!你就是個殺人犯!”劉均惡狠狠地罵道。
依然趴在冰冷的雪地上,渾身雪粒汙泥。她用手捂著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劉均蹭上來,還想踢她幾腳出氣。
但依然畢竟占腿腳靈便的優勢,已經一個翻身爬了起來,在他對麵怒目而視。
“這是報應!”依然咬牙切齒地說道。
劉均氣得渾身發抖,抬起他那條好腿就要踢依然。
正在這時,院門裡傳出一個聲音,“依然妹子,誰來了?”正是靳臨川。
靳臨川並沒有看到劉均打依然,也沒聽到兩人吵架,他是偶然下樓,發現依然和一個陌生人在院門外說話,還以為來了客人。
依然不想給靳家惹來麻煩,就說“這個人我也不太熟悉,隻見過幾麵。人家應該是路過吧。哦,劉均,你是路過呢,還是來家裡有事?”
那劉均雖然還沒弄明白靳臨川是什麼人,但見他高大威猛,單身高就超過自己一個頭,那體重至少能超過自己三分之一,不敢放肆,抬起的腿不敢踢到依然身上,隻好硬生生往回收。他那個羅圈腿支撐身體本來就夠嗆,倉促之間猛然收勢哪兒穩得住!一個踉蹌,雙腿一旋,像一隻陀螺一樣瞬間失了平衡,就要摔倒。
靳臨川一個健步上前,伸出有力的臂膀,一把就薅住了劉均,猶如薅起了一隻小雞。
劉均這才趁勢站穩了。
依然看靳臨川到來,更加不怵劉均了,笑嘻嘻地對靳臨川說“臨川哥哥,你也要走嗎?”
“我不走,今晚就留在這兒陪爸爸和佟阿姨,”靳臨川說。
依然一聽靳臨川不走,立刻又多了幾分底氣。她正擔心劉均來搗亂,不知道怎樣把他打發走,論“打架”自己實在不是他對手,再說自己也不想在靳家門口與他“打架”。
聽依然說是熟人,靳臨川說“哦,來者是客,要不要進去坐坐?”
劉均本想進靳家了解一下依然到底攀上了什麼“高枝”,敢明目張膽地和自己作對。在他心目中,不管是依然,還是嫣然,以及他們豐家的任何人,都不過是愚昧無能,軟弱可欺,窮瘋了拿女兒換錢的鄉巴佬。可是看靳家的住宅這麼氣派,靳臨川身上又透露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再說,看他們之前離開的一撥又一撥的人,不僅人多勢眾,貌似其中還有領導,一時不敢造次,自己心虛了。不但不敢繼續動手,連告狀的勇氣也沒有了,連忙擺手說“不了不了!我就是偶然路過,偶然碰到了依然妹子,打個招呼。改天再來拜訪!改天再來拜訪!依然妹子,我走了!”
說著,轉身就走。
依然大聲說“哦好的!你走好哦,姐夫!”
聽她喊那人姐夫,又想起之前依然說和劉均並不熟,靳臨川忍不住看了依然一眼。
卻說劉均,那天和楊玉蘭從白雲山下來,去借放自行車的農家取回了車,和楊玉蘭一人騎著一輛,往城裡方向就走。
也許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偏偏就是楊玉蘭騎了依然做過手腳的那一輛。
那車胎被依然用石子摁了個小破口,拿開石子那橡膠又合了攏來,拚合在一起,漏氣也並不嚴重,所以楊玉蘭一開始並沒有發現。
楊玉蘭騎著車走了一小會兒,那車胎在路上一搓磨,裂口脹開,就癟了。一個沒留神,也因了運動的慣性,楊玉蘭一個倒栽蔥,摔倒在路上,頓時就腹痛難忍。
幸好有一輛貨車經過,司機於心不忍,順路把他們帶進城,送進醫院,命是保住了,可是那三四個月的胎兒,就沒有保住,直接流產了。
劉均越想越不對勁,楊玉蘭騎的是新買的車,怎麼會爆胎!他原本就是修車師傅,這正是他的強項,經他一檢查,自然就知道了他的車是被人弄壞的。可是,到底是誰這樣壞,故意弄壞他的車?劉均不傻,他知道依然和東方雲悠走他們前麵,難道是他們報複自己?俗話說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劉均就返回當地調查,經詢問主人,就知道了那天在他們上山以後,還有依然和東方雲悠的車寄存在那裡。劉均還找到了摁破楊玉蘭車胎的石子,尖頭處還有一點黑黑的橡膠,這更坐實了他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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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均差點氣瘋了,尤其是楊玉蘭蘇醒後,知道胎兒已經流產,又哭又罵,撒潑打滾,劉均是不堪其煩,忍無可忍,決心要找依然和東方雲悠報仇,為死去的胎兒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