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瑤從街上回來,在軟榻上小憩了會兒,迷迷糊糊間聞到一股清甜的香味。
這香味讓她很是舒心,不知道睡了多久,沈初瑤醒了過來,看到身邊的鄭嬤嬤,沈初瑤驚訝道“嬤嬤,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在莊子上養病嗎”
鄭嬤嬤心疼的瞧著沈初瑤,“少夫人,老奴的病已無大礙,擔心那些小丫鬟放心照顧不好少夫人,就提前回來了”
鄭嬤嬤心疼的看著沈初瑤,她這自小沒受過罪的小姐,怎麼就攤上這樣的事。
鄭嬤嬤的回來,沈初瑤很是高興。
“嬤嬤回來,我很高興”
鄭嬤嬤是她的奶嬤嬤,自小照顧她長大,老實說,有鄭嬤嬤在身邊她什麼心都不用操,桃蕊雖然忠心,手段還很稚嫩,還需磨練幾年。
沈初瑤吸了吸鼻子,看到桌案上的青花纏枝香爐,冒著絲絲煙氣,沈初然笑了“還是嬤嬤最了解我”
“少夫人,奴婢回來的時候,見到了小將軍”
鄭嬤嬤斟酌片刻說道。
聽到鄭嬤嬤的話,沈初瑤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嬤嬤,你有什麼話直說吧”
“少夫人,老奴想問下您還喜歡小將軍嗎?”
沈初瑤靠在椅背上,聞著清甜的香味,歎了口氣“嬤嬤,你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和蕭景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你都知道,蕭景的死訊傳回來時,我心如死灰,知道他沒死時,我激動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看到蕭景帶回來的女人······”
沈初瑤眼神閃過什麼“我的心從天上一下子落到了地下,心疼的仿佛撕成了碎片,可是更讓我傷心的是,蕭景為了桑寧想要掐死我,嬤嬤,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趙嬤嬤心疼的幫沈初瑤擦了擦眼淚“少夫人,你打算怎麼辦?”
沈初瑤整個身子縮成一團,胳膊環住雙腿,輕聲道“嬤嬤,我想離開蕭府,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可是我不知道去哪,沈家我是回不去了,就算父母不在意,可是沈家其他未嫁人的幾個弟妹會受到影響,我不能這麼自私”
“少夫人,老奴方才都聽桃蕊說了,小將軍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將軍了,如果隻期盼著小將軍恢複記憶,那不太現實,萬一小將軍一輩子沒有恢複記憶,少夫人您也不能蹉跎一輩子?您不如······”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初瑤打斷“嬤嬤的意思,我知道,隻是嬤嬤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我是不可能卑躬屈膝,去討好桑寧,試圖從她那裡奪得蕭景的寵愛,那我成什麼人了”
鄭嬤嬤歎了口氣“少夫人,可如果小將軍一輩子恢複不了記憶,您難道在後院蹉跎一輩子嗎,就算有一個孩子也是好的,否則往後餘生,長夜漫漫該如何度過,您該有多孤獨”
“嬤嬤,還是算了,我做不來取悅人的事,我以前還計劃著要和我的阿景白頭到老,可千算萬算還是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順其自然吧,若是有一天,我心裡對蕭景的感情一點點耗儘,那時,我或許就釋然了”
“嬤嬤,你去給我做杏仁茶吧,我想吃你做的杏仁茶”
鄭嬤嬤放棄了要說的話“哎,老奴這就去”
這幾天沈初瑤一直沒有出門,半個月後直到她的嗓子好了,才開始出門,雖然沒出門,京城的消息她也知曉。
聽說槿王快要回來了,槿王是先皇最小的兒子,聰慧過人,三歲熟讀四書五經,出口成章,騎射方麵也有很高的天賦,曾經七歲時,一人力辮滿朝文武,把滿朝文武說得啞口無言。
因為槿王的聰慧,自然倍受先皇寵愛,隻是在謹王七歲那年生了場大病,藥石無醫,先皇在天下懸賞名醫,有個遊方道士救了謹王。
隻是那道士走時,卻把謹王也帶走了。
一走就是十五年。
這期間先皇病逝,太子即位。
當年的槿王隱隱要威脅太子的地位,不知道槿王這一走是有意為之,還是被迫離開。
沈初瑤這十多天在院子裡,不被外界打擾,似乎脫離了世俗,不問世事,心裡靜了許多。
隻是該來的還是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