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屠爺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兩隻牛大的眼珠子威脅地盯著他“你還敢忤逆你屠爺我?”
徐水水還沒有屠爺一半身子高,他雙腳打晃,兩隻小手拚命抓著他粗壯的手臂,想緩解脖子處快窒息的痛苦。
“對、對不起,我錯了。”
“去不去?”
徐水水在快要翻白眼時,吐出一個字“……去。”
砰!
他被一腳踹踢到了石壁,劇烈的痛意讓他痙攣成一團,小臉煞白,嘴唇烏紫。
“小賤皮子,非得教訓一頓才肯老實!”
——
黑島分上下兩層來關押囚犯,但與其說是關押,不如說是流放,任其自生自滅。
這座黑島處於深海當中,四麵環水,若無船隻接送,哪怕長了雙翅膀也無法逃出生天。
而島上基本上全都是石頭,無法耕種畜牧,沿海水流湍急,沒有工具也隻能望洋興歎,是以島上的人無法自食其力,隻能靠衛家每月的糧船發放食物苟活。
而地上的人擁有優先資源跟生存條件,而地下的人,則是被人挑剩下的,且生活環境極其惡劣。
可以說是地上的人隱形“統治”地下的人。
雖然都是囚犯,但隻要有人,都會產生差異跟階級。
“你是說,徐姍姍被關押在地下溶洞,而徐水水則在地上?”
房英傑點頭“一般來說,老弱病殘基本上都會被關在地下,而年輕健壯的留在地上,這是他們的規矩,一般來說,我們這些看管的人也不會太管這些事情。”
“那為何徐水水不與徐姍姍一起在地下?”
房英傑道“還有一種情況,黑島的女囚犯很稀缺,若有能護得住的看上了,就會被帶上,不必乾苦工,但徐水水一個幼子,手不能抬肩不能扛的,自然不能在地上,但徐姍姍以自己為條件,換取了徐水水在地上生活。”
“她以什麼條件換取了徐水水?”徐山山問他。
“這不太清楚,徐大師如果想知道,我立馬去查。”
徐山山想了一下,道“不用了。”
鐺鐺鐺鐺——
外麵突然傳來鐵器敲打的聲音,徐山山眼神一動,房英傑領悟,解釋道“這是每日勞作的時辰,一旦聽到,就得趕到礦場搬石挖礦。”
“徐水水在哪裡?”
“他應該也在礦場勞作吧,這裡的刑犯不分男女老幼,都必須乾活,不乾活就沒有吃的東西。”
徐山山要找徐水水,自然是要去礦場,隻是她不認得徐水水長什麼樣,記憶中就是一個白嫩小團子,喜歡抱著原主的腿叫她“二姐”。
換了一身囚服,將頭發梳成長辮子垂在胸前,她跟在隊伍身後進入了礦場。
天氣炎熱,白日不僅日頭毒,還有一種濕熱的潮氣包裹著身體,人光站著就覺難受,更彆提體力勞作了。
但這裡的囚犯們好似都已經習慣了,拿上工具就開始按照分配乾活。
徐山山由於是女子,被安排收拾散亂在周邊的工器,活很輕鬆,一聽就是關係戶的待遇。
“姐、姐姐,你能過來一下嗎?”
就在徐山山四處尋人時,一道細小微弱的聲音叫住了她。
她回過頭一看,卻是一個小男孩,臉上全是煤灰,手很臟,沒穿鞋,頭大身小,一時很難辨彆年歲。
他低垂著頭,不敢接受她的打量。
“好。”
她走近他,卻不曾想男孩反而嚇了一大跳,他趕忙退後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