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祈耀無論在哪裡都是混世魔王,從小到大他也從未受過什麼委屈。
人人都捧著他、哄著他、寵著他、讓著他,這令他也愈發任性與叛逆,舒適安逸的生活過得無聊了,人就容易犯事。
以往犯些小事隻要長輩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蒙蔽了他大哥那個鐵麵無私的“衛青天”,他也就能安然無恙地被包庇下來。
可這一次他卻犯了一件“大事”,大哥不僅知曉了,還大為震怒,甚至還不顧一眾長輩們的反對,強硬將他送到了黑島來懲戒。
他當時特彆硬氣,跟他大哥說,“好,衛家既不容我,那我從此便四海為家,我也不再姓衛了,往後哪怕是死在黑島也絕不求你一句!”
如今再憶起這一句話,多少有些羞恥感。
是以,說什麼他都扯不下麵子主動去聯絡他大哥……
隻是……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敢這樣對他。
第一次他“看中”她,倒不是真的一見鐘情,隻不過就是覺得島上無趣無聊,男人到處都是,但女人卻稀罕得緊,他就喜歡稀罕的來陪陪他打發時間。
可她卻當眾下了他麵子,叫他丟了“老大”的臉麵。
他本想著好好教訓她一頓,嚇唬嚇唬她,好叫她痛哭流涕,後悔莫及。
哪曾想,她比所有大男人都還要鎮定從容、穩如泰山,最後反而狼狽不堪的人是他。
如今她又主動找上門,也不知道施了什麼詭計與那房英傑聯手,騙走了他的一眾手下,將他整迷糊綁在鍋上殛待烹煮。
他在一個女人手上,連著吃了兩次癟,本該跟上一次一樣自尊受挫惱怒的心情,此時不知為何卻有些氣不起來了。
……仔細一看,她其實長得還挺不錯的,鼻子、眼睛、嘴巴都不醜,臉上還時常掛著笑意。
不像另一個徐姍姍總是一張苦瓜臉,陰沉喪氣。
她的一雙眼睛很特彆,不是時下女子那種閃爍著愚蠢清澈的亮光,也不是溫婉含蓄的嫵媚,而是一種很古老、耐人尋味的靜謐與深沉,這種獨特的氣質於他而言,有一種致命的魅力吸引。
倘若她一開始對他不那麼不耐煩,態度好一點,溫柔一點,專注一點,沒準他……
“你想出黑島?”衛祈耀粗聲粗氣問道。
她倒是直言不諱“我要儘快出黑島。”
聽聽,還“儘快”,她以為這是哪呢,是她的家門口嗎?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衛祈耀反正也不是個什麼正人君子,氣頭一過,也不在乎是不是出爾反爾了。
既然她這麼著急,想必他提什麼要求她都會妥協的吧,想到這,他心裡的壞水開始咕嚕咕嚕直冒泡……
舔了下略微發乾的嘴唇,他高傲無恥地挑了下眉,趁火打劫道“我可以帶你離開,但是你得……嫁給我!”
“不行。”
想都沒想,徐山山直接一口就拒絕了。
而旁邊吃瓜的徐姍姍險些摔了,徐水水手上的藥瓶失手滾落了,莫寒則憤然地擲下柴火。
這世上有很多事情其實挺玄妙的。
但第一麵鬥得個頭破血流,第二麵就來求婚,是他腦子被驢踢了,還是吃錯藥後神金了?
他這是被、被拒絕了嗎……
衛祈耀繃不住,臉霎時黑得跟鍋底都有得一比了。
“為什麼?”
他哪不好啊,他改還不成嗎?臥槽!
“你應該知道我叫徐山山對吧?”
“老子知道!”
“你不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嗎?”
衛祈耀正在一片一片地撿著自己碎掉的內心,麵上卻是戾氣譏笑道“不就是跟那個女人一樣的名字嗎?不過你的比她的好聽,你若介意,我立馬叫她改個名……”
徐姍姍“……”一樣的姓氏,一個的叫法,她的名字比自己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