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
她握著他的手指鬆弦,猛地一鬆手,隻見利箭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軌跡,除了剛硬疾如雷電外,另有一股力量包裹,它竟徑直穿透了“符牆”,直中邪師的眉心處。
他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便瞪大了雙眼,頹然倒地,猩紅的鮮血迅速在身下蔓延開來。
“最後一個了。”
這話是說給衛蒼灝聽的。
在徐山山離開了他,衛蒼灝方才驟然失序的心臟還未恢複如初。
他知她並無曖昧的意識,但男女間如此靠近於他而言還是頭一回,他無意識地用拇指摩挲著她觸碰過的地方,隻覺一條條細細的小蛇,正直往他肌膚裡鑽。
待回過神來,他暗吸口氣,將亂七八遭的思維給摒棄掉了。
他轉過身來,見她安然持重地站在那裡,微笑以待,血雨腥風之中,殺戮之刃不見血後……
這個女人,當真是不同了。
衛家一眾水兵他們自知被人操縱著自相殘殺,但卻控製不住自己,直到徐姑娘出現的那一刹那,像是被什麼聖水滌淨了心靈,目明神清,有過短暫性的恢複神智。
他們看到徐姑娘與自家衛主強強聯手,對著那施展邪術的黑色鬥篷男射出一箭,那不可一世邪派全部手段都被轟然擊潰。
最終如那待宰的羔羊,引頸受戮。
驚歎啊!
讚歎啊!
於他們而言,如此強狠的對手,隻覺無計可施,可人徐姑娘卻能一擊擊殺。
她自衛主身後站起身的那一瞬間,當真是高大威猛、英姿颯爽,那雖纖弱卻挺拔的背影,清風牽動,油然而生一種強大又神秘的魅力。
“你怎麼來了?”
衛蒼灝背弓收弦,那玉扳指看似平平無奇,卻能收納一根細軟的鋼弦在其內。
徐山山知這玉扳指於他而言,不僅是裝飾,更是一件實用的工具,若想獲取此物,其費心的程度得提上一提了。
她走上前,俯視著邪師的黑色鬥篷,眸仁微眯“來找人。”
“找誰?”
他跟其後。
這時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來找我,徐姍姍,她大姐。”
衛蒼灝乍聽另一道女聲,歪頭望去,卻見一個半大的孩子扶著先前的孕婦走來,她嘴唇抿平,看他的眼神涼涼的……
衛蒼灝微怔。
這位懷孕婦人是徐山山的大姐?
“……她是你親人?”
徐山山蹲下,本在搜索黑色鬥篷,聞言瞥了一眼徐姍姍。
倒不知道以往向來厭惡與原主牽扯上關係的她,現今為何當眾承認兩人的姐妹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