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夏海市某飯店,夏青木正在請晉柔冉吃飯,作為前日一整天不回消息的賠禮。
倒不是因為晉柔冉生氣了,相反,她沒為這件事發半點脾氣,而是向夏青木反複確認了好幾遍,等相信他真的沒遇到什麼麻煩,才總算放下心來。
夏青木不禁感歎,這是個好女孩,隻可惜追星的眼光不太行。
曹老板雖然是個心狠手辣的黑道老大,但兩個女兒心地都很善良。
可能因為從小沒被他親自帶過吧。
“所以姐姐天天那麼晚回家,是因為接到了這麼個大案子啊。”晉柔冉一邊說著,一邊漫不經心地用叉子輕輕撥弄意麵,“紫杉堡核事故受害者家屬集體訴訟案,這還真是叫人驚訝……”
“怎麼,這幾天沒跟你姐貼貼,不習慣了?”夏青木開玩笑道。
“是有點。”晉柔冉點頭承認道。
“你們姐妹感情真好。”夏青木不由失笑。
晉柔冉沉默片刻,突然冷不防問道“那個繆琦維,她漂亮嗎?”
“呃,還挺漂亮的,禦姐風吧,你問這個乾嘛?”夏青木不解道。
晉柔冉又沉吟了會兒,說“咱們也認識快一年了吧,有件事你就從來沒有好奇過嗎?”
其實九成時間都是阿珍在跟你們打交道……
夏青木心裡腹誹,嘴上問道“啥事兒呀?”
“你有沒有想過,我和姐姐明明是姐妹,為什麼姓氏不一樣。”晉柔冉說。
夏青木一時愣住,沒有說話。
這問題的答案他知道,可晉柔冉不知道他知道。
“我知道你是出於禮貌,不想打探我們隱私,其實我們兩人是同父異母,都跟各自母親姓。”晉柔冉自顧自往下說道,“自從我和姐姐有記憶以來,父親就沒有出現過,無論媽媽還是魏阿姨都不肯告訴我們父親到底是什麼人,就好像他從來不存在一樣。”
夏青木依然沉默。
曹兆然為了自己身份不影響到女兒們,把事情做得很決絕。
他和姐妹倆沒有任何明麵上的交集,隻是暗中給兩人母親打了很多錢,偶爾暗中觀察下她們長多大了。
“你們恨他嗎?”夏青木問。
靈魂上的某一枚心之鎖似乎有些刺痛。
晉柔冉用叉子撥弄了意麵許久,才輕聲回答道“一開始是恨的,但十個月前的某一天,就是認識你之前沒幾天吧,我發覺我媽媽和魏阿姨似乎心情不太好,我想去哄哄她們開心,結果看到兩人一起進了房間,把門給反鎖了,等半小時後出來時,她們眼角都有淚痕。”
夏青木靈魂上那枚心之鎖更痛了。
“我很擔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直接問我媽媽,她猶豫再三,終於告訴我,她們得到了我們父親的死訊,所以才會那麼難過。我安慰她一番後,不管我再怎麼追問,她都不肯再告訴我更多了。”晉柔冉繼續說道。
夏青木一言不發,做出靜靜傾聽的樣子。
“但她就算不說,我也能猜到,因為我想起來,那幾天新聞裡放到紫杉堡核爆事故時,媽媽和魏阿姨的臉色都會變得有點難看,再結合她們無論如何都不肯透露父親的信息,答案很明顯,他是被關押在紫杉堡裡的犯人,媽媽和魏阿姨不希望我們知道自己的父親是犯罪者……”晉柔冉的聲音越發輕了下去。
“紫杉堡的犯人?那你姐接了這個案子,豈不是……”夏青木適時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