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張漢東秦紅梅!
派出所配合民政部門,把孫局長認識的那些騙錢的全給抓到車裡去,這一手立刻鎮住了外來人,除了前麵跑的那一夥,後來留下來的那些早就呲溜竄了,
民政局雖然沒抓他們,可自古老百姓害怕穿製服的是刻在骨子裡的基因,張慶海從前的反應可見一斑。
他那時候還什麼都沒做呢,都怕得不行,更何況是感覺做了虧心事的小老百姓。
這些來打秋風的,根本沒讓張漢東動手,縣裡領導上趕子幫忙,這讓後湖村的村民感覺與有榮焉,村裡有個強大的人,以後有人再想占便宜,那可要好好想想才行。
孫局長來了一趟之後,張漢東在皖北縣地行蹤算是徹底暴露出來了,縣裡和地區的領導自然不能視而不見,紛紛前來拜年。
後湖村的村民過年的這些天,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坐在村口,看著張漢東家來往地小汽車,然後猜測著來人的地位。
這可謂典型的窮在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張漢東人在鄉下村子,可幾乎整個地區官場有點份量的人都來來,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後來他們總結出了一個規律,如果是張漢東親自送出來的,就是大官,如果不是,一定不是什麼大人物。
可到這時候,村裡的老人就會站出來替他說話“你們彆胡扯了,漢東就不是那樣的人,他看人從來不分高低貴賤,一視同仁,我們這些老的如果不是他,早八百年就死了,你們誰敢說他壞話,我們就跟他沒完。”
其實到張漢東這種程度,村裡大大小小的事不用他打聽,自然就有人來告訴他,什麼都瞞不過他的耳朵。
各種不利的閒言碎語,隻要短短的時間就能傳到他耳朵裡。
張漢東還發現一個奇怪地現象,他雖然在村裡,但是和村裡人的距離反而更遠了,以前動不動就來串門的銀瓶和萍嬸他們,現在幾乎不來了,這些婦女隨著張漢東年紀地長大,不怎麼來倒是正常的,但是像張進步這些村裡男人,也幾乎見不到了。
張青山聽完他的疑問笑著說道“這有什麼不明白的,以前你和他們一樣,都是一窮二白,現在和你來往的,不是當官的就是有錢的,身份早就不一樣了,他們如果再來找你,即使什麼事都沒有,也會被人說他們想找你占便宜,想討好處。”
“咱們村又不缺錢,你也知道,過年又都在賭錢,你天天都要陪領導,誰好意思打擾你。”
張漢東聽完沉默了片刻苦笑說“可我還是喜歡當初誰家遇到點事情,大家都來幫忙,吃一頓飯能端著碗在村裡轉一圈的時候。”
張青山說道“你現在已經不可能回到那樣的時候了,功成名就的人注定是孤獨的,他們如果跟你說什麼不中聽的話,回頭可能就有人找他們麻煩,你還很可能不高興,這些你都想過沒有,這是人性,你不用太在意的。”
很多深奧的道理,其實底層百姓看得最清楚,特彆是張青山這種經過大起大落的人,生存的智慧是不缺的。
張漢東也什麼都明白,理解人們的這種想法,但是心裡始終會略有失落,他不舒服的點在於,他離故鄉越來越遠了。
心情又複雜到不行,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熱鬨的新年,並不是每一個人都開心,馬小芳從娘家回來,進門就砰地關上門,屋裡立刻傳來了哭聲,大黑著急地在門口走來走去,焦急等了半響,門又忽然開了。
“張大黑,你現在就去把小明小亮兩個給我找回來。”馬小芳披頭散發大著肚子,惡狠狠吩咐男人。
大黑見媳婦臉色不好,打手語問她怎麼了?小芳冷笑一聲說“你問了是能幫我還是怎麼著,說什麼廢話,把孩子找過來。”
大黑陪著笑臉,往外麵走去,身後傳來小芳的自言自語“要你這樣的男人有什麼用?”他腳步一踉蹌,隨即又若無其事繼續走著。
於此同時,一直不露麵的紅霞忽然帶著女兒來到張漢東麵前,張漢東誇說“小溪都長成大姑娘了,拿著,這是舅舅給你的壓歲錢。”
小溪先是看了紅霞一眼,見她點頭才接過來說“謝謝舅舅。”
紅霞也說“謝謝。”
張漢東笑道“咱們還客氣什麼,過年那幾天家裡事情太多,也沒來得及去家裡看看,年過得不錯吧。”
“你年年給那麼多錢,我過得能不好嗎?”紅霞大大咧咧地說著,又正色說道“我今天找你有急事,快進去說。”
這和平時淡定到幾乎沒有人味的紅霞簡直就是兩個人,張漢東見狀也不由緊張起來,邊往屋裡讓他邊說“出什麼事了?”
紅霞歎氣說“希望還能來得及,你現在讓人把你家人全部叫過來,我有事要說。”
她這副樣子讓張漢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紅霞這個人詭異的很,幾次出手都有事情發生,忙到門口讓人去叫人,然後說道“你快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今天早上我就心神不寧,眼皮子直跳,就上香拜神問了一下,他們說這件事要應在你家人身上”
“什麼意思?”張漢東隻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頂門。
紅霞歎氣說“你還不明白嗎?你的家人有性命之危,我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解,現在隻能用最笨的辦法,把他們全部集中在一起,等到今晚十二點過後,就沒事了。”
尋找家人的陸續回來,彩鳳已經回京不在家,燕子和周金枝帶著小亮慢慢走過來,就連張慶海也攙扶著小明,醉醺醺地趕來,馬小芳和在屋裡死活不願意出來。
所有人都來了,就是不見大黑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