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國師薑星火朱棣!
一隊披甲士卒闖進了樊家堂屋。
樊家老二見狀,這才如夢初醒一般,他嚇得渾身顫抖,哆哆嗦嗦道“爾等何人?擅闖我樊家所為何事!”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樊家欠下的血債,是時候歸還了。”
為首的士卒頭領,麵無表情,語氣冰冷的說道。
“什麼!?”
樊家老二聞言,差點沒跳起來,怒道“休得胡言!”
“嗬,是不是你心裡清楚。”士卒頭領冷冷的說道。
隨後,士卒們手裡割下的耳朵,被扔在了地上。
這一幕,使得端坐在太師椅上一言不發的樊文龍麵容劇變,瞳孔微縮,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家丁護衛們,竟然這麼輕易的被斬儘殺絕,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可是他們樊家數代人積累下的家底,也是他們稱霸一方的根本!
不過,樊文龍終究是一家之主,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惶恐,大喊道“你們究竟是誰?”
老二亦是色厲內荏的幫襯道“竟然敢來攻打我樊家,你們這樣做,就不怕遭到報複嗎?”
“報複?嗬嗬,伱們樊家,就算再強大,但終究隻是一個小小的鄉間土豪。”
“你以為,憑借你們在縣城的關係,能夠保得住你們?”
士卒頭領冷笑道“彆做夢了,樊家注定會被夷為平地。”
話音落下,士卒頭領大手一揮,當即,十數名士卒齊刷刷拔刀,一雙雙淩厲的目光鎖定住樊文龍,令得他渾身寒毛炸裂,汗毛豎立。
直到此刻,樊文龍心中的最後一點僥幸,方才徹底消散。
可直到現在,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得罪了哪位神仙,竟然能出動軍隊,對付他一個鄉間土豪,何德何能啊
樊文龍已經徹底慌亂了,底氣一泄,便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
“你、你們想乾什麼!”
“你們你們不能殺我。”
“我可是縣令大人的座上賓,殺了我,你們也逃脫不了責罰”
這裡要說的是,樊文龍反複提及的縣令大人,不是因為他見識少,沒見過大官,而是因為,在常州府,武進縣的縣令大人,真的很有牌麵。
常州府下轄五縣,除了廣為人知的無錫、江陰、宜興三縣,還有轄區為江心陸洲的靖江縣,除此之外,便是常州府府城所在地的武進縣。
換言之,武進縣的縣令,天然地比彆的縣要高半格。
而常州府是什麼地方?
陸遊之在《常州奔牛閘記》中明言方朝廷在故都,實仰東南財賦,而中吳尤為東南根柢,諺曰‘蘇常熟,天下足’。
江南太湖圈的諸府,以全國6的耕地麵積,繳納了23的糧食稅,簡直就是肥的流口水,在這裡當官的,有幾個是簡單的?
然而話說回當下,即便武進縣令再有能力,卻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樊文龍驚慌失措的說著,他雖然不算是普通人,但又哪裡見識過這種場麵?
此刻,他的腿腳發軟,若無太師椅的支撐,幾乎跌坐在地。
“哼,殺了你?我們還嫌臟手呢。”
士卒頭領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旋即,大聲喝道“給我綁起來!押送出去公開審判!”
“遵命!”
士卒們轟然應喏,緊接著,紛紛上前製住了樊文龍和樊家老二。
樊家老二被五花大綁,捆的像一隻粽子似的,他拚命掙紮,嘶聲尖叫“救命啊,救命啊,來人啊”
然而,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
顯然,幸存的樊家的家眷仆從們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帶走!”
士卒頭領大手一揮,頓時,兩人就像是被抬豬一樣抬了下去。
“嗚哇~嗚哇~”
樊老二被塞了嘴巴,想哭都哭不出來。
很快,兩人被丟到了村口臨時搭建的高台上,四麵八方,皆是看熱鬨的百姓。
“快看啊,那不是樊家老爺麼?”
“咦?還真是啊,怎麼會落魄成這個樣子?聽說之前可威風的很呐。”
“嘿嘿,現世報吧,誰讓他做了壞事呢。”
“噓,小點聲,彆亂說話,若是讓他重新抖起威風來,要倒黴的。”
“怕什麼?難道樊家還敢報複我們不成?”
百姓們議論紛紛,有些人,即便是眼看著樊家破家滅門,還是害怕地散開了。
然而,更多的人卻聚集在原地,等待著結果。
有的人,等這個結果,已經等了很多年
很快,士卒們擁簇著一人騎馬而至。
隻見這人四十來歲,身穿緋袍,胯下騎著一匹大白馬,儀態不凡,頗具氣勢。
非是旁人,正是鳳雛宋禮大人。
宋禮走上台來,衝著四周說道。
“諸位鄉親父老!今天請大夥兒出來,實乃賑災的國師大人,知曉了你們的冤情,所以特地主持公道,絕不讓樊家這種地方一霸魚肉鄉裡!”
此言一出,全場沸騰。
“樊家老賊該死!國師大人為民除害!”
“樊家老狗罪有應得!謝謝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千秋得道!”
百姓們激動地高喊著。
“好了!安靜!”
隨後,宋禮轉過身來,對著台階下麵跪著的二人冷哼道:“你們還不認罪?難不成,要本官將證據拿給你們瞧麼?”
樊老二早已經嚇得渾身顫栗了,雙腿都軟了。
樊文龍則是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但兀自強撐著,冷笑道。
“哈哈~好一個國師大人啊,竟敢顛倒黑白,強行栽贓於我們樊家。”
“哦?”
宋禮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隨後對著台下的士卒們使了個眼色。
“來呀,將樊家的種種罪行公之於眾!”
士卒們依言,立刻帶著一些證人,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樊老二,你可認識我?”
有一個老漢,激動地指著樊老二說道。
樊老二雙眼空洞,呆滯地看著眼前的老漢。
“你個畜生!畜生!你糟蹋了我孫女,她才幾歲啊!你還是人嗎!”
老漢怒罵著。
而在他身旁,另外一個年輕女子則哭訴道“當初,是樊家強迫我爹娘把我賣給他的……”
“沒錯,就是這樣!”
“我也記得,樊家老二曾經找過我們勒索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