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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認輸【1.1萬字求月票】(1 / 2)

大明國師薑星火朱棣!

由於黑火藥爆炸隻摧毀了遠處的一間平房,所以現場的混亂情況很快得到了控製。

事實上,為了維持現場秩序,今天出動了大批的軍隊,軍隊的人數甚至都快趕上觀眾了,在如此重兵把守的前提下,任何圖謀不軌,幾乎都是不可能達成的。

除非用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辦法。

卓敬和汪與立的交鋒還在繼續,卓敬無視了所有嘈雜的聲音,正在緊張地思考著反製的辦法。

汪與立拱手把主動權交給了他,既是對一開始他不搶先手的回敬,也是某種極度自信的表現,卓敬從這份自信裡,嗅到了危險的意味。

“汪師道,你就這麼有信心,隻要我無法在這個回合勝你,你就能一擊製勝?”

卓敬的腦海裡反複回閃著那句話,口中喃喃。

“人皆知趨利避害,聖人則更不論利害,義當為與不當為,便是命在其中也殺招到底藏在哪?是道統嗎?還是變法?不,都不完全是。”

卓敬的思考時間太長了,以至於擂台上沙漏裡的沙子,都快全部墜落下去了,在規則裡,為了避免年輕人靠著熬時間這種卑鄙招數熬贏老頭,所以兩邊一旦開始回合,都是以沙漏計時的,沙漏時間一到,不發問或者不回答,都自動判負。

但無論如何,這時候卓敬都必須提出自己的辯題了。

既然卓敬意識到,汪與立的殺招可能與道統有關,那麼自然不可能再拿北宋五子或者老朱來破招,隻能儘量往前追朔,用以避開可能的陷阱。

“自秦以降,享國日久者,莫過於有梁之武帝(蕭衍),唐之明皇(李隆基),此二帝者,皆聰明智略,有功之主也,豈非不行仁義哉?”

“然享國日久,內無事慮,外無邊患,因循苟且,無至誠惻隱之心,隻著眼下而不為久遠之計,自以禍災可以無及其身,一朝身遇禍災,而悔無所及。”

“故而事功為國之體,以興功利,以救艱厄,乃先王政事,不名為好利也。”

卓敬敏銳地意識到了汪與立的殺招很可能藏在道統裡,所以這一回合,掌握著回合主動權的他要儘力地把話題牽扯到遠離學術、先賢、道統等領域的地方,否則很容易在下一個回合,被汪與立直接順著話題絕殺。

因此,卓敬選擇的應對方式其實跟拿老朱當擋箭牌是一個思路,也就是扯上古代的帝王,以世俗皇權來壓製道統。

辯題意思很簡單,就是說秦朝以後統治時間長的莫過於蕭衍、李隆基,這倆都很聰明,治天下也以寬容仁義為主,但正是因為他們缺乏了功利之心,所以沒了警惕,總覺得自己不會遇到災禍,而災禍來臨的時候,後悔也晚了,所以說事功和講求利害,在國家層麵上來講是必要的,並不能將其冠以“好利”的名頭。

徐老蹙眉道“很有意思的解法,委實有些犀利,怕是師道先生不見得能應付得來。”

“確實如此。”

台下高遜誌有些訝然地讚歎道“若是換我上去,恐怕也不能想出比這個解法更好的應對之策了,至於破題,這裡麵是有陷阱的,我設身處地地想了一下,師道先生眼下定然畏首畏尾,被極大地限製了發揮,恐怕要輸了。”

“師道先生要輸了?”

周圍的士子大惑不解,明明剛才汪與立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啊!這怎麼一轉眼就說要輸了?

在夏日太陽直射下顯得臉龐尤為黑紅的曹端重點不在這裡,卓敬甫一開口,他就琢磨過來了,汪與立也確實是大概率要輸了,因為高手過招就在須臾之間,兩人本來就水平接近,卓敬用了場外的因素連續限製了汪與立的發揮,被束縛了手腳的汪與立,很容易被卓敬一擊而敗。

曹端隻是有些迷惑,不敢確信地問道。

“高太常的意思是,師道先生與您的實力,也是在伯仲之間嗎?”

高遜誌並不理解曹端的不敢確信,這個問題的答桉並非是什麼秘密,他坦然地說道。

“是的,我跟師道先生五五開吧。”

“怎麼?”高遜誌笑著問道,“你以為我比師道先生更強嗎?”

“在下不知在下隻是想問,天下大儒,除了高太常和師道先生,還有明顯更強出一籌的存在嗎?”

高遜誌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曹端一時間心裡竟然有些害怕,他忽然產生了一個猜測,天下最強者,隻有這個水平嗎?

是的,害怕。

曹端原本以為自己隻是在陝、豫這種文脈不興的地方能拔得頭籌,可誰知道如今走出了這裡,來到了文脈鼎盛的江南,親眼所見最頂級的大儒,也不過是高遜誌和汪與立的水平。

不是高遜誌和汪與立不夠強,而是曹端通過實際觀察確信,自己現在的水平已經略微超出了這兩人,假以時日,隨著自己獲取知識的廣度和鑽研學問的深度雙重提高,那麼以後的自己水平定然會遠遠超出現在的自己,所以他很迫切地想知道,這天下到底還有沒有更強的人。

“自然是有的。”

高遜誌沉吟了刹那方才開口回答。

曹端重重地鬆了口氣,若是人生沒有追趕的目標,那可實在是太可怕了。

“卓敬、張宇初,大約與我們是一個水平線上的,而姚廣孝應該高出半籌但高的不多,孔希路則是獨一檔除此以外,四海之內大抵是還有幾位因為各種原因不願意出山的大儒,實力確實是高深莫測。”

“四海之內?”曹端敏銳地意識到了高遜誌話語裡的關鍵。

“是的,四海之內。”

高遜誌點了點頭解釋道“譬如朝鮮就有一位我極敬佩的大儒,從前與他打過交道,其人六次來大明朝見,極受太祖高皇帝賞識,曾與宋廉辯經未分勝負。”

“在下從未聽說過。”

高遜誌又開始了無形裝逼“你沒在朝廷任職結交番使,沒聽說過正常,其人喚名鄭夢周,乃是高麗王朝的宰相,鄭夢周儒學造詣頗深,將從元朝傳入高麗的程朱理學發揚光大,被譽為‘高麗理學之祖’,如今在朝鮮國內與勳臣派分庭抗禮的士林派便是全盤繼承自他的學問,乃是李成桂的政敵,十年前被如今的朝鮮國王李芳遠親手所殺,鄭夢周死了,李成桂才敢自立為王。”

曹端的好奇心被勾了上來“除此之外呢?”

高遜誌笑而不語。

“敢問高太常,卓尚書的回答,奧妙在哪?為什麼說師道先生要輸了?”有士子認真求教。

“現在隻能給你們講講奧妙。”

高遜誌順勢岔開話題“其一,師道先生的回答是‘然和於義乃能利物,豈有不得其宜,而能利物者乎?’,卓尚書切著他的思路,說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是‘故而事功不名為好利也’,可以當做是回應或者對仗,這是極工整,極針鋒相對的反駁。”

“其二,則是剛才師道先生是以帝王因為‘當為’所以好利,名為好利實際卻並非如此,既然這樣,卓尚書便以此為盾牌,拿另外兩個確實有作為、施仁義,但結局卻也並不好的帝王來舉例子,左證他的事功之說,也就是利大於義。”

台下議論紛紛,台上的汪與立,也在凝神思考著破題之策。

他隻需要接下卓敬這一回合的攻勢,並能把自己關於道統的殺招銜接進去,接下來便有了大概率獲勝的把握。

汪與立上一回合的論點,被卓敬拿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極為精妙地選擇了一個切入點,當做這一回合的進攻的武器,以至於他此時陷入了極端被動。

“既然自己為了繞開太祖,不得已承認了‘帝王之利並非不符合義’,那麼該如何反駁呢?”

汪與立很快就想到了答桉,他剛想開口,卻看到了正在凝視自己的卓敬。

——不對!有陷阱!

汪與立心口燥熱,又一次陷入了長考。

其實這個議題並非無解,恰恰相反,解題辦法很簡單,直接擺“三綱五常”就可以破解,而且還可以順帶出關於道統的殺招。

“三綱五常”,這是二程和朱熹已經研究好了的標準答桉。

但是,卓敬想不到汪與立能很輕易破題嗎?當然不可能,所以答桉很簡單,這裡是有陷阱的!

陷阱就是,汪與立在這個場景裡,是不可以拿“三綱五常”來破題的。

為什麼?

程頤的原話是“唐有天下,如貞觀、開元間,雖號治平,然亦有夷狄之風,三綱不正,無父子君臣夫婦,其原始於太宗也君不君,臣不臣,故藩鎮不賓,驍將跋扈”。

好嘛,你要把這話當著朱棣的麵說出來,你猜猜朱棣會有什麼反應?

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

可如果不從三綱五常著手,又拿什麼來破題?又怎麼銜接自己關於道統的絕殺?若是時間到來之前想不出辦法,怕是真就要輸了。

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此時卻逼得汪與立滿頭熱汗如同滾油一般。

卓敬取勝的思路,跟第二回合是一致的,都是拿眼下的時代因素來限製汪與立的發揮,從而篩選掉那些不符合當下廟堂背景的理學結論。

這無疑是一個老練的高級官僚在廟堂鬥爭中用的非常得心應手的辦法,沒有多年的廟堂生涯,是做不到卓敬這般信手拈來的。

有些無恥,但廟堂的本質本來就是無恥。

更何況,這種無恥代表著高度的實用,作為一個事功主義者,卓敬用自己的親身行為演繹了什麼叫做“利大於義”,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知行合一了。

——————

就在汪與立陳思之際,遠處通往皇宮方向的長街上,代表著天子鑾駕的馬車正在緩緩行駛著,周圍沒什麼宦官和宮女,反倒是有一隊上百人的騎兵保護著。

這些騎兵身穿赤色鎧甲,腰懸佩刀,頭戴紅纓盔,神情肅穆,手中還握著鋼槍,目不斜視,整齊地保護中間的那輛馬車一同前進著。

“你看,前麵有個小孩在哭……”

突然間,從前麵傳來一陣驚呼聲。

緊接著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從路邊的小巷子裡傳來了人聲,伴隨著那個稚嫩童音的尖叫聲“彆打我!救命啊……嗚哇哇……”

很快,兩道身影便一前一後地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後麵年紀稍長一點的男子約莫四十歲左右,他的身材微胖,皮膚呈古銅色,臉龐寬闊,濃眉大眼,給人一種極為堅毅剛強之感。

此時他的神情略帶焦慮,正朝著前方那個哭泣的男童跑去,一把搶在車隊抵達前抱住對方,並且安慰道“好啦,乖兒子不怕,爹爹來了,爹爹來保護你!”

被父子兩人一滯,車隊和周圍的騎兵被迫頓了頓,有序的隊伍開始變得堵塞了起來。

下一刹那。

“彭!”

道路前後忽然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隨著黑煙騰空升起,兩個大坑塌陷了出來,原來下麵的土早已被地道所挖開,埋入了黑火藥,不過好在暴昭手裡並沒有太多黑火藥,因此沒有更多的大坑,也沒造成太多的人員傷亡。

可是車隊被掐脖去尾,中間的車駕不得不停在原地,由於爆炸距離太近,有些馬匹哪怕受過訓練,還是被驚到了,在狹窄空間內肆意亂竄的馬匹更是給隊伍造成了更大規模的混亂。

“敵襲!”

“保護陛下!”

除了軍官,金吾衛們並不知道馬車裡沒有朱棣,依舊恪儘職守地組織著防禦。

不遠處,數十名穿著皮甲的刺客騎馬從小巷中湧出,也有二三十餘名刺客從兩旁民居的隱蔽之處跳躍了出來,都以極為迅猛的速度衝向了那輛停留著的馬車。

“放!”

看到刺客衝殺上來,金吾衛們紛紛抽刀迎擊。

然而兩旁的房屋上麵,同樣有二十餘名手持軍用強弩的刺客在幾乎貼臉的射擊距離壓製著金吾衛。

箭失如雨般射了出去,金吾衛試圖用手裡的刀槍格擋,但是他們其中一部分人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等待著他們的卻是幾支三棱弩箭的攻擊。

軍用強弩在這種近距離發射的弩箭,光靠皮甲和尋常鐵甲是擋不住的。

一瞬間,無數慘叫聲響起,十幾名金吾衛士兵捂著血流不止的軀體痛苦地哀嚎著。

這些刺客都是戰鬥經驗豐富的死士,他們都是暴昭從真定大營轉戰千裡帶出來的鐵杆心腹,靖難之役與燕軍作對了整整四年,結下了根本無法化解的血海深仇。

這些戰鬥力強悍、視死如歸的刺客,他們早已準備好了了結自己性命的東西,這次出擊,就沒抱著活著逃出去的打算,因此一時間竟是銳不可當,策馬向著他們心目中偽帝的車駕衝殺而去。

“陛下,您快些撤退,我們擋住這些逆賊!”

不知道哪個大嗓門軍官的一嗓子,更是激起了刺客們的殺心。

隻見刺客們或是策動著馬匹,或是徒步狂奔,都揮舞著兵刃,不顧一切地朝著車駕的方向撲來。

“滾開,擋我者死!”

“朱棣,今天我們就要取下你項上人頭,以祭奠我們真定大營數萬將士的英魂!”

一群殺紅眼的刺客,朝著車駕撲去,企圖拿走朱棣的腦袋。

然而領他們有些不安的是,他們似乎並沒有遇到想象中那麼可怕的阻礙幾乎可以稱得上輕而易舉,衝的最猛的騎手就突入到了距離車駕隻有十餘步的距離。

這時候已經有人感到了不對勁,可既然陷陣衝了進來,哪還有退路可言?

“保護陛下!”

“結陣!”

周圍的金吾衛高喊著,紛紛提刀撲了上來,想要保護車駕,但聚集在車駕附近的金吾衛終究有限,又怎能抵擋住那些悍不畏死的刺客。

一百餘名金吾衛被兩個大坑分割出了好幾十人的兵力,眼下又被箭雨壓製,僅僅片刻功夫,車駕的周圍便躺了幾金吾衛,有的甚至連胳膊都被削掉了,鮮血濺滿了車駕的周圍,觸目驚心。

金吾衛在麵對刺客的時候顯然是落入了下風,肉眼可見地,刺客們的速度比起他們要“快”上一絲,每招每式,都是致命的,直取他們的要害,這是無數次戰場廝殺才能帶來的大道至簡。

跟朱棣最精銳的忠義衛不同,金吾衛在燕軍渡江後,由勳貴子弟和戰死將士遺孤抽調而成,負責皇城的日常警衛工作,同時錦衣衛更專注於情報方麵的工作,原本屬於錦衣衛大漢將軍的皇帝出行儀仗事務也被移交給了金吾衛。

因此金吾衛普遍忠心,但戰鬥力卻並非是超一流的。

又一具金吾衛屍首倒地,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衝在最前麵的刺客獰笑著喝道“偽帝,納命來!”

他一腳踹開了馬車的紅木木門,然而下一瞬間,笑容卻從他的臉上消失了。

後麵的刺客愕然抬起頭來,赫然發現,馬車的門打開了,裡麵卻空無一人。

“不好,中計了!”

這句話一落,一股寒氣從刺客中間蔓延開來,空氣都仿佛凝固住了。

就在這時,四麵八方如雷般的馬蹄聲、跑步聲傳來,無數弓弩瞄準了他們。

“休休休!”

弓弩手們舉起武器射擊,一根根利箭飛速掠過空氣,如同流星般劃過,瞬間貫穿了刺客的心臟和咽喉,慘烈無比的死亡氣息彌漫開來,一股血腥味也隨風飄散了開來。

屋頂的少數刺客弩手,根本無法與之對抗,很快便被清理乾淨。

“噗!”

幾名刺客還要衝殺上前臨死前拉幾個墊背的,卻發現自己連動彈都做不到,刹那間胸口已經多了幾支羽箭,然後便撲通摔倒在了地上。

“嗖!”又是一支箭失破空而至。

一聲輕響,那個剛才踹開馬車車門的刺客,持刀準備劈砍的動作停在了原地,腦袋被直接貫穿,鮮血狂飆,他瞪大雙眸望著前方,最終還是不甘地倒地。

這突如其來的攻勢讓所有刺客都措手不及,而隨著大批援軍的趕到,許多刺客紛紛中招倒在了地上,他們捂住傷口,但卻並沒有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痛苦哀嚎,而是乾脆利索地咽下了毒藥,自我了斷。

一炷香之後,長街上終於恢複了平靜,隻剩下殘肢斷臂、殷紅色的鮮血,以及幾名被刺客們捅傷的金吾衛,橫七豎八地躺在了邊上等待治療。

“去稟報陛下,企圖設伏刺駕的敵人已經一網成擒!”

——————

回到擂台上。

雖然傘蓋遮蔽了大部分日光,但在高溫環境下,汪與立飛速轉動的大腦,還是有了過熱的趨勢。

台下的大儒、士子們,也看出了汪與立情況不對,他微微張著嘴喘著粗氣,臉上的老年斑都被映得通紅,汗水大滴大滴的淌了下來,身子也有些微微搖晃了起來。

就在此時,遠處忽然又傳來了爆炸聲,上次近距離的大聲爆炸沒嚇到汪與立,而這次全神貫注思考的汪與立反而被遠距離的小聲爆炸所打斷了思路,頭顱都暈眩了起來。

見狀,在萬眾矚目之下,卓敬忽然站起身來,走到擂台中間,將快要漏到頭的沙漏平放在了地上,給汪與立遞上了水囊。

汪與立這時候才回過神來,他顫顫巍巍地灌了口水,剛才令人擔憂的神態才舒緩過來。

卓敬的君子之風,頓時引來了現場的一片讚譽。

“卓尚書乃我輩楷模啊!”

“能夠做出此等舉措,實在讓人欽佩!”

“”

看著卓敬,汪與立隻是苦笑。

他用袖子輕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白發與汗水混雜在一起,黏在了額頭上。

汪與立已經意識到,自己陷入了極端被動的境地,方才的思路斷了雖然思路沒斷他應該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但眼下終歸是不服氣的,終歸是有外力攪局的。

可不服氣也沒用,他隻能期望接下來頂住卓敬的反擊,才有機會反敗為勝。

可是,卓敬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思路已斷,眼下汪與立無法用最有力的“三綱五常”來回擊,隻好選擇攻擊性更弱一點“道德風俗”了。

但這也就意味著,汪與立關於道統的殺招沒法銜接上去,隻能被動應對。

卓敬並沒有催促,沙漏已經被他放平,卓敬的意思很明顯,由於意外的乾擾,所以現在他為了公平,讓了汪與立一手,汪與立思考多久,他都不會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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