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脫困_大明國師薑星火朱棣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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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脫困(1 / 2)

大明國師薑星火朱棣!

皇孫哈裡·蘇丹,作為這支遠征大軍的前鋒統帥,騎著他那匹神駿的汗血寶馬,目光如炬,凝視著前方哈密衛那座奇怪的堡壘。

這座堡壘,不,應該是整個西北走廊的堡壘群,都是由薑星火和工部的大匠們精心設計的,然後在具體施工過程中結合了一下當地地形和其他條件進行微調。

而眼前的奇怪堡壘它不同於哈裡·蘇丹以往見過的任何城堡,跟格魯吉亞人和亞美尼亞人那些有圓形或三角形城齒的高聳幕牆的堡壘不同,跟奧斯曼土耳其人學自拜占庭的以圓柱形塔樓為主的大理石堡壘也不同這座堡壘是由一種奇怪的土所澆築而成的,棱角分明,宛如一塊巨大而突兀的岩石在戈壁上崛起,堡壘的牆壁上,射孔密密麻麻,如同一隻隻冷酷的眼睛,盯著外麵的敵人。

正是這座像是脫了水的海星一樣的不規則棱形堡壘,折磨了他的軍隊已經有足足二十多天了。

哈裡·蘇丹率領的軍隊已經不間斷地圍攻了這麼久,但這座堡壘依舊屹立不倒,他們的投石機砸出的巨石,在堡壘的牆壁上重重砸下,卻隻留下淺淺的痕跡,箭手射出的箭矢,更是紮進堡壘的牆壁都做不到,充其量就是鐵質箭簇蹭一個火星子出來。

哈裡·蘇丹的臉上雖然沒有太大神情變化,但心底卻滿是焦急和無奈,他知道,這座堡壘是他們的絆腳石,如果不將其攻下,他們將無法繼續他們的遠征,他望著那座堡壘,眼中閃爍著憤怒和不甘的光芒。

可看了看手裡的地圖,打完了哈密衛,後麵還有沙州衛、肅州衛、山甘衛、永昌衛、西寧衛、涼州衛等等十多個堡壘等著他呢。

一想到這裡,哈裡·蘇丹難免有些心態崩潰。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就在一瞬間,哈裡·蘇丹強忍住了把副將一刀砍了泄憤的衝動,繼續指揮攻城,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盯著前方那座巍峨的棱堡。

夕陽如血,映照著哈裡·蘇丹的部隊,他的親衛隊還沒有動,這些騎在雄俊戰馬上的重甲武士,他們像一群嗜血的狼,眼中閃爍著征服的渴望。

不過現在還不到他們上場的時候,必須先摸清棱堡的弱點才行。

棱堡的城牆不算高大,但卻格外堅固,仿佛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屹立在天地之間,城牆上,明軍嚴陣以待,他們的眼神堅定而決絕,仿佛已經做好了與敵人同歸於儘的準備。

在前麵的部隊已經基本傷亡殆儘後,隨著哈裡·蘇丹一聲令下,進攻的鼓聲震天響起,上千士兵像潮水般湧向棱堡,他們的腳步沉重而有力,震得大地都在顫抖,帖木兒軍隊的箭雨如蝗蟲般從天而降,密集的箭矢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線。

哈裡·蘇丹的部隊如同狂風暴雨般猛烈地衝擊著棱堡的城牆,輔兵們先是踩著沙袋與死人屍體形成的緩坡登上去,然後繼續拋下自己抱著的沙袋,來堆高攻城位置,如果他們沒有被擊殺的話,就可以返回自己的出發陣線,繼續拿新的沙袋來重複這項工作。

而相比於在不遠處的戈壁沙漠能夠大量獲取的沙子而言,人命反倒在這個殘酷的戰場上顯得珍貴了許多。

同時,雲梯車也架了上去,手持充滿了草原風格的牛皮圓盾牌的刀盾手們,從中蜂擁登城,可是無論他們如何揮舞手中的兵器,發出怎樣震天的呐喊聲,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多麼異常勇猛。

可棱堡的城牆就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嶽,任憑狂風暴雨的侵襲,依然屹立不倒。

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雙方的士兵都陷入了瘋狂的拚殺之中,鮮血染紅了城牆,順著棱堡的城牆流淌下來浸濕大地,死亡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哈裡·蘇丹的目光始終緊緊盯著棱堡的城牆,他知道,隻有攻破這道防線,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然而僅僅靠雲梯車,顯然是不夠的。

現在哈裡·蘇丹隻能寄希望於把棱堡前的幾段戰線直接用沙袋和人命填平,並且能夠消耗完明軍大炮的炮彈。

然而,防守棱堡的明軍卻表現出了驚人的頑強和勇氣,他們築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讓哈裡·蘇丹的部隊一次次無功而返。

馬上就要夜幕降臨,戰鬥依然沒有結束的跡象,哈裡·蘇丹的攻城部隊卻已經疲憊不堪了。

在夕陽的餘暉下,哈裡·蘇丹下令撤軍,除了遊弋在棱堡外防止明軍縋城而出,摧毀下麵沙袋緩坡的騎兵外,其餘全都撤回了營地。

他騎著戰馬,緩緩地離開了那座讓他束手無策的堡壘,背影在隻剩下一抹紅色的夕陽的照耀下,顯得那麼孤獨和無奈。

他看了看手裡部下摳出來的灰色混凝土碎片,自嘲今天倒也不是一無所獲,因為通過攻城車的掩護,他們已經挖掘到了棱堡最前麵的鋼筋部分。

可惜,麵對這些堅硬的鋼,哪怕是再鋒利的大馬士革彎刀,都無可奈何,埋在混凝土裡麵,就算是大錘也敲不彎多少。

眼前的這些棱堡,已經成為了哈裡·蘇丹軍中絕大多數士兵的夢魘。

哈密衛的北麵就是兩座山脈,山脈中間有河流湖泊,哈密衛本身也建立在擁有獨立水源的要道上,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天然地形條件極為優越。

哈密衛很難啃,但哈裡·蘇丹率軍繞過去肯定是不行的,因為這裡就掐著要道,他繞過去了,後麵的補給部隊怎麼辦?沒有大量兵力護送,明軍一襲擊一個準。

而且繞開了哈密衛,西北走廊這麼多衛,他能都繞過去嗎?都繞過去怎麼補給?這時候又沒有空投,沒吃的隻能喝本地特產西北風頂餓了。

除了這些當下的問題,讓他煩心的,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問題。

哈裡·蘇丹坐在營帳中,燈火搖曳,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投在粗糙的布簾上,如同一隻困獸在掙紮。

他看著手裡的信,眼神深邃而沉重,仿佛承載著無儘的憂慮。

因為這封信上寫的東西,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爺爺帖木兒大汗身體有恙。

這個消息對於哈裡·蘇丹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帖木兒大汗是他的精神支柱,也是整個遠征大軍的靈魂,如今,大汗的身體狀況堪憂,這不僅僅是對哈裡個人的打擊,更是對整個軍隊的打擊。

這次遠征就是帖木兒憑借一己之力推動的,而如果大汗身體有恙這個消息傳出去,那麼前鋒軍肯定無心攻城了。

哈裡·蘇丹感到一陣無力,他仿佛看到了遠方的爺爺,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作為孫子,他未能在大汗身邊儘孝;作為前鋒,他未能攻下眼前的堡壘,為大軍開辟道路。

這時,馬穆魯克王朝進貢的黑珍珠掀開了他的帳篷簾子,擔憂地看著他“殿下,你還好嗎?”

哈裡·蘇丹失去了往日對她的溫柔,下意識地用手遮住密信,然後蹙眉不耐道“你先出去,我要自己靜一靜。”

黑珍珠很聽話,放下手中托盤的食物安靜地走了出去。

他閉上了眼睛,雙手緊握成拳,仿佛在尋找著某些力量。

哈裡·蘇丹坐在靜謐的營帳之中,心頭的憂慮如潮水般翻湧,無法平息,他的思緒在兩種恐懼之間徘徊一是擔心爺爺的病情如果無法好轉,那麼他的兄弟哈裡勒會趁他在前線征戰之際,暗中謀奪大汗之位;二是憂慮如果爺爺的病情好轉,看到對哈密衛的進攻毫無進展,會責備他攻城不力,一怒之下撤銷他先鋒的職位。

哈裡·蘇丹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哈裡勒狡黠的麵孔和爺爺嚴厲的眼神,這兩種形象交織在一起,讓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他知道,無論哪一種情況發生,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其實哈裡·蘇丹很清楚,現在最關鍵的是要保持冷靜,不能被這些擔憂所左右,很快他開始思考對策,如何在這場政治和軍事的雙重危機中保全自己。

哈裡·蘇丹的手上有三萬五千先鋒軍,加上彆失八裡和附近蒙古、畏兀兒等部落的仆從軍,則有近五萬人,雖然打了二十多天的哈密衛,但因為刻意驅使仆從軍和輔兵攻城,再加上哈密衛的棱堡無法展開太多兵力的原因,他麾下的帖木兒汗國精銳並沒有損失多少,其中最精銳的騎兵部隊更是幾乎毫發無損。

因此,無論是什麼狀況,哈裡·蘇丹都自信自己自保沒有問題,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兩個,爺爺去世了他扯旗造反,或者爺爺沒去世他被撤職回去等新的差遣。

既然如此,那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要加強與後方的聯係,確保自己能夠第一時間好吧,遠征大軍主力現在剛從錫爾河出發,離他還有足足兩千裡地那麼遠,哪怕是第一時間得到的消息,也得小十天了。

但無論如何,他都得掌握大汗的病情和中軍內的動態,哈裡·蘇丹決定派出最信任的信使,攜帶他的親筆信返回中軍,向他在中軍的心腹們傳達他的意圖和擔憂,讓他們密切關注局勢的變化。

同時,哈裡·蘇丹也必須在前線有所作為,這樣要是爺爺病情好轉,也能有個交代,他想了想,決定還是要召集將領們繼續商議製定攻城策略,采取更加靈活多變的進攻方式,以期能夠儘快攻破這座頑固的堡壘。

當哈裡·蘇丹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的眼神已經變得堅定而明亮,他站了起來走出了營帳,外麵的夜空繁星點點,仿佛在為他指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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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錯行,血光之災啊。”

傅安看著天空有些擔憂,因為出使路程漫長,經常需要星星來幫助校準大致位置,所以傅安也學了些星象,但最近的星象都不是什麼好征兆。

傅安身為大明特使,卻被扣押於帖木兒汗國內多年,每一天都像是在黑暗中孤獨地徘徊,渴望著重見天日的那一刻。

而今天,傅安等到了轉機。

帖木兒病得愈發嚴重了,高燒始終不退,草原巫醫、西歐放血醫生、埃及祭祀能想到的辦法都上陣了,還是沒用。

皇孫哈裡勒出現在了傅安的囚室前,讓自己的親衛幫助他化妝成蒙古人然後被裹挾著逃出營地。

若是帖木兒病情好轉了,哈裡勒也有辦法將這一切說成是傅安自己趁亂逃走的。

當夜幕降臨,帖木兒汗國的遠征軍營地陷入一片死寂時,傅安的內心卻充滿了激動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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