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四十人算得了什麼?便是千軍萬馬,俺一樣能進出自如!”
兩個小吏自覺死到臨頭,卻也無心與朱高煦辯駁,隻想著自己跟著朱高煦死在這裡,父母妻子不受牽連,或許還能得些封賞,也僅此而已了。
就在郭璡長籲短歎,柴車亦是幾乎垂淚之時,忽聽得朱高煦放聲大喝。
“——呔!看好了!”
箭雨稍停。
隻見朱高煦一手環抱樹乾,一手從下發力,渾身肌肉虯結隆起到了誇張的地步,像是有千萬斤的力氣,汗水大滴大滴地滾落,落在臂膀上便是“呲~”地一聲。
緊接著,肌肉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充血後仿佛一條條紫黑色的蜈蚣一般。
就在郭璡和柴車擔心朱高煦會不會被憋爆的時候,眼前用來擋箭的老歪脖子樹,竟是劇烈地晃動起來。
不愧是曆史上能抗三百斤銅缸行走的狠人!
大樹被朱高煦恐怖的力量連根拔起!
正在前排已經迫近的刀盾手,看到這一幕,猛地睜大了眼眸,滿是不可置信。
徒手拔樹,這還是人能擁有的力量嗎?
對麵的二皇子,怕不是個披著人皮的野獸!
一陣秋風吹過,塵土飛揚,前排的刀盾手被迷了眼睛。
而後麵的弓弩手離得遠,卻是看的清晰。
“——危險!!!”
“嘭!”
朱高煦以樹為纛,橫掃千軍!
粗壯的樹乾狠狠地撞在前排刀盾手的身上,麵對巨大的鈍擊力,他們身上可以防禦刀砍箭射的紮甲,根本沒起到任何保護作用,便被吐著鮮血倒飛了出去。
柴車鬼使神差地吐出了一句浙南土話。
“娘娘希匹!”
郭璡看著雙臂挾著樹乾在人群中大殺四方,把披甲持刀的勁卒打的人仰馬翻,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珠子,瞳孔差點縮成芒狀。
真真是碰著就死,挨著就傷。
遠處的弓弩手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亂戰,根本無法射擊。
“全他娘的是友軍!怎麼射?”
黃葦身邊的弓弩手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便要拔出腰刀迎戰上去,也是個凶悍的性子。
“彆管了,射!”
黃葦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狠辣,下令道。
幾名弓弩手幾乎同時愕然。
“射啊!”
麵對著黃葦的雙斧,箭矢倒是射了出去,隻不過不知道在黑夜中飛到了哪裡,顯然弓弩手們都不想射殺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
當手下的士卒全部哀嚎著倒在了地下時,手提雙斧的黃葦,終於忍不住地發抖了起來。
他的眼前,隱藏在灰塵裡的朱高煦拖著樹乾,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樹枝和樹葉幾乎掉的精光,僅剩的樹枝在地麵上拖曳出了漫天灰塵。
“聽說你想殺俺。”
煙塵漸散,朱高煦將大樹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雙手護持,恍若降魔明王降世。
“俺就站在這裡”
朱高煦的聲音愈發高亢雄厚。
“來!”
黃葦幾乎咬碎牙關,手提雙斧猛然迎上。
朱高煦豹眼環睜,殺機猶如實質一般噴湧而出。
踏前,挾樹如槍,直刺。
劇烈的摩擦聲響起,手持雙斧前衝的黃葦直接被樹乾壓跪在了地上。
當煙塵散去。
黃葦已然氣絕身亡,半截肩膀,塌陷在了胸腔裡。
看著倉皇後退的幾名弓弩手,朱高煦睥睨道。
“俺乃燕軍扛纛,朱高煦是也!爾等且來為主將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