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於謙_開局誅十族朱棣求我當國師薑星火朱棣_思兔 

第三百七十四章 於謙(1 / 2)

開局誅十族朱棣求我當國師薑星火朱棣!

“姚兄,我早說過我已隱居山野,不涉政事。”高遜誌搖了搖頭,歎息道。

“我也希望如此。”

姚廣孝眯了眯眼睛,盯著對方渾濁的雙目。

良久之後,姚廣孝歎了口氣“罷了,不管你到底參與了多少,我希望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都有誰參與其中。”

姚廣孝從袖中掏出一份名單,折開遞給了高遜誌。

高遜誌匆匆掃了一眼,麵色不變,隻道“姚兄說笑了,我哪裡懂這些。”

姚廣孝聞言皺眉“高兄,迷途知返,為時未晚!建文輸的一敗塗地,輸在哪裡,你還看不明白嗎?又何必執迷不悟呢?況且陛下乃是天命所歸,若是硬抗,恐怕會落得萬劫不複的境地。”

嗯,用來對付講這一套的士大夫就是“天命所歸”,換個場景那就是“吸血蟲耶”了。

“姚兄。”

高遜誌苦澀一笑,“姚兄,伱我雖相交數十年,但也許你根本不了解我,這世間我所堅持的,並非是以一時強權所能壓倒。”

“四十多年前,你我剛剛認識的時候,那時候我定居嘉興新豐高家埭隱居,為的就是不願仕元,我當時決意仕途十五年,與牛諒、陳世昌、徐一夔、周棐這些抗元誌士談論國事我那句‘不可久留豺虎地,南方猶有未招魂’,你難道不記得了嗎?至正二十四年重陽,諸友登臨廣福寺,那時候我說過,我們都是炎黃子孫、地方精英,本應為國效力,怎奈生不逢時,等到大明開國,漢人揚眉吐氣,我不是也欣然入仕了?”

“可如今我又看到了什麼?燕軍裡的蒙古韃子,又一次踏足了江南的土地!難道我還要坐視他們繼續糟踐黎民百姓?禍害我漢人的江山?”

“唉!”

姚廣孝長長歎息一聲,自知跟高遜誌分辨韃官這個問題沒有意義,忽然站起身來,朝著高遜誌躬身一揖“高兄,你我雖為舊交,但畢竟已非同路之人,你的選擇,姚某尊重,可若是讓姚某發現你的所作所為真的影響到了變法,也不要怪姚某不念舊情了。”

說完,姚廣孝離開了涼亭,向外走去。

“姚兄”高遜誌叫喚了一聲,但姚廣孝卻像是充耳未聞一般,徑直離去。

姚廣孝一走,涼亭中陷入了寂靜之中。

姚廣孝臨走前的話,令高遜誌心中五味陳雜,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

“哎——”

望著姚廣孝早已遠去的回廊門口,高遜誌微微一怔。

半晌後,高遜誌低下頭,看著涼亭細繩上掛著的一幅畫,喃喃自語道“當年你說盧元佐所藏江山圖意境極妙,頗有王臨川‘儘吾誌也而不能至者,可以無悔矣,其孰能譏之乎?’之韻味,我便掛到了書房裡,如今每日觀瞻時,仿佛看到了當年我你諸友一同遊玩的場景隻可惜,歲月催人老呀,我已是耄耋之年了。”

良久,他長長的呼吸了一口空氣,低頭撫摸起桌上的茶盞來。

“我不曾背叛年少時的理想啊,我隻不過想讓這個天下更好一點罷了……姚兄,你又怎麼知曉我的用意呢?”

“爺爺,那老和尚終於走啦。”

方才那素衣少女進來,撲向高遜誌懷中撒嬌起來“您沒事吧。”

“放心吧,爺爺沒事。”

高遜誌寵溺的揉了揉孫女的腦袋。

素衣少女立刻鼓起腮幫子,憤憤不平起來“可是要是要是爺爺遇到危險了,娘可怎麼辦?我娘這段時間忙的飯都沒時間吃了呢!”

“傻丫頭,你娘這段時間是忙碌一些,因為咱們家馬上要搬了,你先收拾一番東西,爺爺一會兒就送你們離開這裡。”

“哦。”

素衣少女悶悶的應了一聲,隨即打算轉身回屋,收拾起行李來,卻忽然問道“爺爺,我們要搬到哪裡去呀?”

“去一個很漂亮的地方,叫揚州府,那裡風景很美,你肯定會喜歡的。”

高遜誌慈愛地望著孫女,柔聲道“等安頓好了你們,爺爺講完書院的課業,就過去陪你。”

“嗯!”

素衣少女眨巴著眼睛,點了點頭。

她看著自己的爺爺,她總覺得爺爺怪怪的,但卻又找不到異常。

夜色漸濃,高遜誌卻沒有入睡,而是在院中踱步,思索著自己的未來。

他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自己如今恐怕已經上了姚廣孝的監視名單。

這種情況下,自己若繼續做些事情,那就是等同於造反了,有誅滅九族的風險,而不做事情,也同樣不安全,當務之急是怎麼把女兒和孫女轉移出去,讓她們隱姓埋名過日子。

“高太常(高遜誌建文時任太常寺少卿,正四品)。”

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有個聲音傳來,一個人影推開門潛入了院落。

“茅副憲!”

高遜誌抬起頭來,借著月光打量了刹那,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怎麼來了?”

來人非是旁人,正是建文朝左副都禦使(正三品),也就是陳瑛這個職位的前任,也是最頑固的建文餘孽之一,茅大芳。

或許是由於薑星火這個穿越者的影響,在建文四年這個時間節點上,南京城內一些人物的曆史線,發生了微小的偏移。

譬如茅大芳,南京城破之時,其人卻是並未自殺殉節或下獄等死,而是悄悄棄官潛出城去欲效仿齊、黃等輩前往江南募兵,可其人不過是一宿儒,文章倒是犀利,兵事一概不知,如何募兵、練兵、養兵完全是一頭霧水。

不過這倒也救了他,更能做事的周縉,反倒沒有躲過去年的清掃,等曉得周縉在江南事敗,還是親手被永樂帝逮到,茅大芳更是躲藏的愈發隱秘了起來。

但是,能讓堂堂前正三品大員深夜前來聯絡,背後之人究竟是什麼分量,可想而知。

再聯想到之前道衍的突然拜訪,高遜誌心中也有了幾分猜測。

高遜誌掃視四周,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用正常的音量說道“你是來找我喝酒嗎?”

茅大芳笑了笑道“這個時辰,正合適。”

“你我許久未見,確實應該好好暢飲幾杯。”

高遜誌微微頷首,站了起來,似乎是要邀請對方到屋內小酌一番。

兩人坐在裡屋凳上,也不點燈,茅大芳本想說話,高遜誌抬手示意他噤聲,隨後揭開厚布,拿出了一小竹籠,卻是給孫女的玩具,一籠蛐蛐。

“啾啾~”的叫聲掩蓋住了兩人的談話,

高遜誌看了看手上的蛐蛐,又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歎氣道“我聽我以為你會死。”

茅大芳輕蔑地哼了聲道“這種事,隻有愚蠢透頂的人才相信,我不但活的很好,而且還要做成齊泰和黃子澄都做不到的事情。”

看著一臉恨色的茅大芳,聽著他說的話,很多最近聽聞的事情瞬間就被串聯到了一起。

怪不得黃信會突然跳出來,怪不得會有這麼多的禦史、給事中一起上書,如果這背後是茅大芳在串聯,那就不奇怪了。

跟共同執掌了都察院係統不知道多少年的茅大芳、黃信兩位副憲相比,初來乍到的陳瑛什麼都不是。

可是以高遜誌對他們二人的了解,不管是迂腐偏激的茅大芳,還是聰明且有察人之能的黃信,都不足以做成這等周密的大事。

一定還有人在背後。

高遜誌自動忽略了他的話,聞言臉上隻浮現出欣慰的神情“你還活著,就好。”

茅大芳聽出了對方話語裡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那你呢?你又準備何去何從?就這麼活著?這世道,誰活著不是受罪,早晚都會死,還不如搏它一搏,哪怕死了也能夠對得起先帝知遇之恩了。”

高遜誌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旋即恢複平靜,竟是真的端起小桌子上的酒盅,自己給自己倒了,抿了一口,放下酒盅後道“你來我這裡,就是想要鼓動我?”

“當然不止。”茅大芳搖了搖頭道“我此次前來,除了與你說這些,主要還是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訴你。”

“哦?”

茅大芳道“據可靠消息稱,國師薑星火已經回歸京師,其人在江南逼捐納糧胡作非為,更是另立學說妖言惑眾,危害理學根基,不管是要阻止改變祖宗法度維護士紳利益,還是宣揚程朱正統打擊異端,都必須先解決掉他。”

高遜誌搖頭道“薑星火在京師人脈關係頗為複雜,而且極善謀劃,你想要動他絕非易事,甚至有性命危險。”

“這一切,你可考慮清楚了?”

茅大芳聽罷,眉頭皺起,陷入沉吟。

茅大芳倒不是猶豫要不要做這件事,計劃早都定下了,而是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該不該跟高遜誌透露。

茅大芳認為,薑星火在建文末年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成為變法一派的核心骨乾,在朝廷內擁有著極高的影響力,而且此人極擅算計,種種政策可謂是驚世駭俗,連他身後那位都不敢輕視,要對付這樣的存在,絕非簡單的刺殺就行,必須要做足萬全準備才行。

而且,也不是說刺殺薑星火,變法就能徹底停止,隨著祈雨的實踐方法論和‘以矛盾解太極’等等新思潮的傳播,變法在思想層麵上,已經開始了。

“不僅是我考慮清楚了。”

聽了茅大芳的回答,高遜誌皺起了眉頭“茅副憲,你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茅大芳緩緩附耳說出了兩個字。

“他還活著!”

高遜誌一時失神,這就不簡單了啊,畢竟這位與鐵鉉齊名的頂級大員南逃後便失去了蹤跡,可雖然不再是以尚書銜掌平燕布政使司(注靖難時期建文帝單獨設置,治所為真定府,負責為真定大營從山西和河南等地籌集兵員糧餉,河北真定大營與山東德州為鉗製燕軍南下的兩個大本營),可其人在朝野間仍有極大聲望。

事實上,想要跟掌握了變法主導權的薑星火作對,若無這等夠資曆、能力、威望,勇於任事的大佬來在背後統籌謀劃,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而且此公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諱,準備做這等大事,那就必然是有些把握的,絕不會貿然行動。

“需要我做什麼?”

“你是當代儒學第一人,我們需要你在士林裡掀起聲勢黃副憲(黃信)與我共事多年,乃是生死知己,此次他陷自身於囹圄,便是要給支持變法的李至剛拉下馬來,以此為由頭,對變法展開全麵攻擊。”

“偽帝與薑星火的變法不得人心,雖然白蓮教被殘酷鎮壓了下去,但是反對他們的人太多了,隻需要一點火苗,便會如燎原野火般將這對弑君逆賊和奸邪小人燒成灰燼!”

“推崇荀子,偽作新學,已然招來了所有人的憤怒。”

“而你高太常,就是點燃天下士子憤怒的那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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