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證券_開局誅十族朱棣求我當國師薑星火朱棣_思兔 

第五百六十五章 證券(2 / 2)

在三樓的房間裡,鄭和見到了薑星火。

在與薑星火的會麵中,鄭和詳細敘述了他在海外的所見所聞,他描述了那些遙遠的國度、奇異的風俗以及他與當地王公貴族打交道的過程。

薑星火聽得入神,不時問幾個問題,隨後說道。

“在你回來前一個月,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皇帝巴耶濟德就已經派全權使者前來南京,與大明正式建交了。”

鄭和怔了下,反問道“那他應該還不見得知道西方的事情,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是什麼態度?”

薑星火當然知道鄭和問的是什麼,他答道“沒什麼態度,現在巴耶濟德自顧不暇,之前他征服的很多地方都叛亂了,有幾個兒子也不願意歸還手中的權力。”

薑星火的態度顯得很淡定“對於東西方貿易的事情,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和拜占庭帝國固然有損失,但這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而且貿易航線也不經過他們的地盤,除非巴耶濟德把馬穆魯克王朝和白羊王朝給動了問題是,他有這個能力嗎?”

鄭和想了想,是這個道理,巴耶濟德就算再不樂意東西方貿易的利益被奪走,可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本來就在安卡拉戰役被帖木兒所重創,如今又四分五裂,可以說內憂外患比帖木兒汗國還嚴重,光是整頓起來,恐怕沒個十年八年都費勁,更何況就算是整頓好,他也不見得真有能力把馬穆魯克王朝和白羊王朝怎麼樣。

既然他沒這個能力,又不敢對大明不敬,大明有什麼好顧慮他的呢?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穩固從南天竺到歐洲的航線,加強對海外基地的補給和軍備,從而徹底掌握航線的控製權。

畢竟,想要開通蘇伊士運河,以現在的工程水平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而且那地方又在馬穆魯克王朝手裡,對於大明來說,還是走環非洲的u型航線更好,至少沿途戰略要地都被大明搶先控製在手裡了。

“帖木兒汗國現在打的怎麼樣了?”

這個問題,反而是薑星火問鄭和的,因為最新的消息肯定是返航途中在帖木兒汗國的港口停靠的鄭和獲知的時間最早,而後續派出去的運糧船隊這時候還沒回到安南國和占城國呢,自然不可能把消息送到大明讓薑星火知道。

“沙哈魯後院起火,亞美尼亞人和阿塞拜疆人起事了,回頭平亂的時候被哈裡勒反推了一波,但哈裡勒軍隊和補給都不夠,戰線推不了太遠,所以基本穩定住了。”

“那就好。”

薑星火點點頭,帖木兒的遠征大軍從回到汗國境內,就基本不受哈裡勒控製了,屬於“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狀態,領主們都帶著自己的軍隊回到了封地,所以哈裡勒手中的兵力並不多。

“接下來加大力度援助吧,哈裡勒現在還很弱小,最起碼要讓他頂住沙哈魯的反撲,維持住帖木兒汗國現在分裂的局麵。”

“如果哈裡勒要擊敗沙哈魯了呢?”

聽到這個問題,薑星火捏著茶杯的手懸在了半空中,笑了下“那就讓白羊王朝給沙哈魯送援助,問就是沙漠裡刨出刀槍了自己用不完。”

“懂了。”鄭和點了點頭。

隨著跟白羊王朝和馬穆魯克王朝建立正式的外交關係,派駐了天使館,兩個在東西方新航路上至關重要的國家,其對帖木兒汗國那複雜的態度,也被大明察覺了出來。

無論是大明,還是馬穆魯克王朝和白羊王朝,一個半死不活始終處於內戰狀態的帖木兒汗國,才是好鄰居。

除了肉眼可見的經濟情況變化,薑星火還向鄭和介紹了大明在其他方麵的新變化。

包括第一台礦區抽水蒸汽機的投產這個大明在采礦和冶金上的重大發展,還包括其他型號蒸汽機和機床的研製扔了這麼多錢去搞研發,總算是沒打水漂,隻是時間慢了點而已。

不過解決了“有無”,後麵的事情就都好說了。

再有就是隨著點對點商道網絡的逐漸鋪開,現在南北直隸都形成了巨大的商貿網絡,而且是直接通往港口的那種,對於內陸貿易的提升,不可謂不重大,而隨著這些商貿網絡的建立,成體係的付費郵局也建立了起來,人們輸送物品和信息,變得更加便捷。

除此以外,還有隨著商業的發展,各種各樣的思潮,也逐漸在市井間產生,而經濟地基的改變,也致使理學衛道士們不再擁有站在道德高地指指點點的地位,而是被拉下來一起辯論新的事物和風氣是否符合合理。

年輕一輩的學者也逐漸開始掌握更多的話語權,譬如曹端,他提出的哲學邏輯學,就非常受到士林的追捧新心學的發展速度如燎原野火一般,實學也在浙江和江南、江西,漸漸成為蔚然顯學。

薑星火還特彆提到了證券交易所的設立對於大明經濟的重要性,它不僅為商人了一個公平交易的平台,還促進了資金的流動和公司的發展,當然,也蘊含了相當的風險。

鄭和靜靜地聽著薑星火的講述,心裡還是很自豪的,因為他的航海事業不僅為大明帶來了財富,更重要的是通過探索和維係航路,給大明的經濟注入了新的活力,這種開創性的作用,是彆人比不了的。

“現在朝中的局勢怎麼樣?”

鄭和很清楚地觀察到了薑星火眉宇間的隱憂,但薑星火卻回答的很淡然“有些小波折,總體還是好的。”

其實正如朱高熾所預想的那樣,朱高煦被立為儲君,對於朱高煦和薑星火來說,其實眼下並不是什麼利好。

朱高熾被封為齊王,卻並沒有離開南京前往山東就藩,而被封為宋王的朱高燧,反而去就藩了,隻不過就藩的目的地卻是另一個宋地——呂宋。

呂宋群島上的形式很複雜,但不管怎麼說都是個好地方,糧食產量高還有金礦,朱高燧帶著他的三護衛以馬尼拉為基地,開始逐漸開疆擴土。

而為了配合對外擴張,現在也有在大明待不下去的人,通過南洋移民股份有限公司移民到南洋各地,這些目的地中以呂宋為主這裡麵也包含了朱高燧開的馬尼拉礦業股份有限公司,能夠一夜暴富的淘金潮誰不動心呢?

這還真不是編出來用來宣傳的,而是真的有不止一個人撿到了狗頭金。

當然了,撿到不等於最後擁有,最後擁有也不等於就能一夜暴富就是了,在蠻荒之地,基本遵循的就是叢林法則。

不過不管怎麼說,朱棣還是很疼愛這個默默給他皇位拚了好多年命的兒子的,不僅給了朱高燧滿編的三護衛,而且還了相當多的火器和彈藥,以及一大筆去呂宋的“安家費”,至於後勤補給之類的,這些都是通過馬尼拉商人可以解決的問題。

但對朱高煦,就不是這樣了。

從朱高煦監國開始,皇帝和太子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隨著一件件瑣碎的小事疊加起來,朱棣對他的要求就越來越高,而且非常嚴苛。

而徐皇後病逝以後,朱棣更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朱棣的轉變,就像是失去了馬皇後的朱元璋一樣,變得冷漠且殘忍,充滿了猜忌。

客觀的來說,朱棣人到中年,而且已經登上了皇位,子女都開始與他疏遠,唯一的伴侶也失去了,這位馬上天子人生的目標似乎已經不多了。

建立能夠超越所有帝王的偉大功業,以及牢牢地把持住皇權平衡好各個勢力,成為了朱棣要做的事情。

除了朱能和丘福,朱棣不再如以往那樣信任他的老兄弟們,因為朱棣很清楚,自己在老兄弟們的眼裡,或許已經不是唯一可以披上黃袍的人了

而朱棣唯一的溫情,轉移到了皇長孫朱瞻基身上。

朱棣現在看老大煩,看老二也煩,乖巧懂事的朱瞻基,給朱棣了彆人無可替代的情緒價值,而隨著年歲漸長和父親的囑托,朱瞻基不再試圖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幫助父親重新奪得太子之位,而是專心於跟皇爺爺變得更加形影不離。

朱瞻基已經很清楚,自己在皇爺爺心中不可替代的作用,也清楚隻要自己存在在皇爺爺的身邊,那麼其實他們一家就是絕對安全的,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太子的廢立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實也是如此,薑星火是國師,也是太子師,東宮既然冊立,那麼他被理所應當地在一連串頭銜裡,加上了“太子太師”這個頭銜。

嗯,薑星火的貫口現在更難讀了。

特進光祿大夫、奉天輔運推誠效義文臣、上柱國、太子太師、國師薑星火。

不過不管是太子太師,還是從特進榮祿大夫變成了特進光祿大夫,這些頭銜的實際作用其實都不大,最有影響的,是朱高熾的勢力在逐漸增長,而薑星火幾乎沒什麼進展。

這些年,除了重新出山的袁珙出任了太常寺卿,而宋禮因為治理黃河有功,被升任為工部尚書代替黃福以外,基本上中高層晉升的都是朱高熾一係的官員。

在朝廷的逐漸新老交替進行的換血裡,受益最大的反而是沒有得到太子之位的朱高熾,這顯然是皇帝的某種“補償”,甚至齊王朱高熾,現在還在領導著內閣。

如果換到朱棣的視角,這顯然是在所難免的事情,畢竟薑星火一係,已經有了禮部尚書卓敬、戶部尚書夏原吉、工部尚書宋禮、太常寺卿袁珙、鴻臚寺卿解縉、光祿寺卿黃子威,再加上總裁變法事務衙門的兩位國公,不可謂不實力強大,因此強大到了這個階段,被限製也就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而為了廟堂不起太大的波瀾,朱棣並沒有動這些高級官員,而是在侍郎及以下的官員任用中進行了乾預,在持續削弱保守派的同時,加強變法派中朱高熾的力量用以製衡。

朱棣並不害怕朱高熾的力量強大到足以威脅他的皇位,因為在朱棣的認知裡,想要改朝換代,隻有捏著刀把子的人才能做到,而朱高熾在廟堂中的力量無論如何強大,都無法做到這一點真正能做到的,是太子朱高煦。

故此,限製和敲打朱高煦,也就成了必然之事。

洪武初期老朱頒布了《皇太子儀製》,明確規定了東宮的地位和職責,除詹事府外,還有左、右春坊,司經局等部門輔佐太子,而這些部門的官員,說是“動輒得咎”都是輕的,時不時就得進詔獄幾個,裡裡外外打的不都是太子的臉?

再加上朱棣一如既往的脾性,時不時對朱高煦劈頭蓋臉的臭罵,這才多久的時間,朱高煦有的時候就忍不了了。

而最氣人的是,在朱高煦告訴自己要冷靜的時候,朱棣就會以己度人,陰陽怪氣的問他“你現在這麼能忍,是不是想著當年你爹我是怎麼忍下來好起兵的?”,然後通常都是不歡而散。

太子和皇帝作為博弈的雙方,隻要不是朱標和老朱那種,基本上都是這個狀態,倒也不奇怪,但朱高煦被敲打的多了,難免也會煩躁,他又不是好脾氣的人,能忍三次四次都是看在太子之位的麵子上了。

所以,朱高煦沒少跟薑星火抱怨。

薑星火當然清楚,經常受氣就是朱高熾壽命偏短的一部分原因,但這時候有什麼辦法?大吵一架還是來一次玄武門之變?

前者除了讓父子關係愈加出現裂痕外,沒有任何意義,而後者,至少以朱高煦目前對軍隊的掌控力度,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過倒也不是無解,薑星火給出的辦法,就是讓朱高煦出去打仗,自己繼續養望。

廟堂看的是一時的勢力強弱,也看誰能掌握未來的文脈。

如今的儒學,理學、心學、實學,已經出現了三足鼎立的狀況,即便沒有南宋時期那般爭鳴,也不遑多讓,所以作為事功之學的代表性人物,薑星火門徒並不少,這些人會不斷通過科舉、國子監、大明行政學校等門路進入到仕途之中,而薑星火本身也可以稱得上“時可我待”,哪怕一時被打壓,時間也是站在他這邊的。

更何況,除了儒學,現在從國子監到地方,科學的風潮也在流行,年輕的學子們充滿了革新與探索精神,這同樣是薑星火的基本盤。

所以,哪怕是現在朱棣作為裁判下場乾預侍郎以下中高層官員的晉升,也不可能乾預如過江之鯉一般底層官員的入仕,隻要耐得下性子,作為在學術界地位已經快追平北宋五子,進入“諸子”境的薑星火來說,這廟堂早晚是其徒子徒孫的。

而讓朱高煦出去打仗,那就更好理解了。

——眼不見心不煩。

就像是那些孩子放假回來頭兩天熱絡,再過幾天就該嫌棄的父母一樣,如果孩子離開久了,自然而然就會忽視那些曾經覺得非常膈應的雞毛蒜皮的矛盾,期盼著孩子回來。

朱棣也是人,是人就會有這種情緒,更何況是空巢老人呢?朱瞻基就算是再乖巧懂事,也不能完全代替兒子的作用,畢竟朱高煦在朱棣眼裡,其實就是“世界上另一個我”。

當然了,如果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出現在生活裡,絕大多數人都會討厭這個自己就是了。

尤其是朱棣和朱高煦都是標準的武人,暴躁、驕橫和殘忍的性格因子都是一個dna模子裡刻出來的。

事實上,在永樂五年年末,大明開始進一步在更深程度推行變法的同時,也開始了為推遲的跨海征日作戰進行了全麵的戰爭準備。

跨海征日的主力是在山東已經訓練了兩棲登陸等科目足有四五年之久的十萬備倭軍,這些備倭軍基本上都是由南軍整編而來的,普遍水性嫻熟且慣於丘陵平原作戰。

過去蒙古人的經驗有不好的一方麵,譬如在秋天渡海但也有好的一方麵,麵對日本人,雖然日本貴族很熱愛騎射,但其實騎兵不是好的選擇,相反,火器與步兵的結合反而更能在日本列島的地形中大展拳腳。

而登陸的物資更是做好了充足的儲備,像是蒙古人那樣把人送上去沒有後續支援和補給,讓日本人從灘頭陣地趕下海的事情,是絕不會發生的。

再加上,隨著證券交易所的建立及各公司的商業發展,寶鈔的需求數量也急劇攀升。

這就導致了薑星火之前通過發行國債和納鈔中鹽和減少新增銅錢等辦法,實際幣值已經開始回歸紙麵幣值的寶鈔,再次升值了。

如此一來,寶鈔的實際流通幣值,已經達到了紙麵幣值的將近一半,貨幣改革的基礎,也就具備了。

換鈔這個在模擬元朝遊戲裡極為危險且誘人的操作,放到現在的大明,一個不慎,同樣充滿了玩脫的風險。

但偏偏大明如今已經初步打通了東西方航路,無論是接下來注定會飆升的貿易量,還是以後探索新大陸發現南美銀礦乃至最終完成全球航行,都注定了大明必須要儘快建立起一套以白銀為核心的雙軌貨幣製度,儘快完成對沒有任何錨定物的舊有寶鈔製度的改革。

隻有大明自己先建立能夠玩得轉的貨幣體係,才能結合全球貿易,把世界上的所有國家都整合進來,從而建立貨幣霸權。

而想要給寶鈔找錨定物,就需要大量的白銀,大明又恰好是白銀匱乏的國家,日本又恰好有大量未開采的白銀。

你說巧了嘛這不是?

因此,曆史的進程已經走到了這裡,如今的永樂六年,對日本動手已經是迫在眉睫之事了。

畢竟為了跨海征日,大明已經做了太多的準備工作。

不僅專門編練了十萬人規模的備倭軍,而且儲備了足夠長期消耗的糧食彈藥,並且通過過去幾年與日本貿易,基本摸清楚了日本國內各種情況與勢力分布,再加上各種情報人員的努力,地形、水文等情況,也算是八九不離十。

而對於風暴的觀察,在濟州島、對馬島等島嶼上的欽天監官員,也基本上摸清楚了規律,隻要避開風暴高發的秋季,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差池。

廟算準備充足到了這個地步,不打這一仗,都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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