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熱武器在這些人手裡,會留下這些“漏網之魚”。
……
一晚上過去,晨曦初露,陽光照在琅琊海的粼粼波濤之上。
夏初見在回程的飛行器裡沉沉睡去。
這一晚上,她幾乎跑遍了風海市周圍幾千公裡的範圍。
以飛行器的速度,這種距離並不花多長時間。
可是進入每一個地址,殺人救人,指揮善後和交接,都需要她精神高度集中。
從昨天六點到今天早上六點,整整十二個小時,她經曆了數場真正高強度的戰鬥。
少司命黑銀機甲可以讓她的身體媲美高等級基因進化者,卻無法讓她的精神也達到那個高度。
對孟光輝來說,這個程度的行動,也就是灑灑水。
他一點都不累,也不困。
可夏初見已經受不了了。
她在前排的副駕駛位置上,睡得很安詳。
後排的齊越已經醒了。
他知道這些人昨晚去乾嘛了,他也知道這些人並沒有完全信任他。
但沒關係,他不在乎。
隻要能給虞忘憂報仇,這點委屈根本不值一提,甚至他都不認為是委屈。
對於一個在判官組織內被關押了三年的年輕人來說,他覺得麵前那倆隊長和副隊長,好得令人發指。
因為在他最寶貴的青春期,他是在最黑暗的地方渡過的。
現在,他也不渴求光明。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身處光明的人,有一點豔羨。
……
飛行器停在木蘭城北區一個空曠的停機坪上。
夏初見的這次行動,在特安局裡也屬於秘密行動,所以齊越並不知道這些人是哪些組織裡的。
他見飛行器已經在這個城市裡降落了,才問道:“請問你們抓到那些人了嗎?”
夏初見剛剛醒來。
她揉了揉眼睛,淡淡地說:“沒抓,都殺了。”
齊越先是一驚,然後才是欣喜,點頭說:“那太好了!謝謝你們為我和忘憂報仇!”
夏初見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真是發自內心的欣喜,也笑了笑,說:“你以後想做什麼?”
“我們還救了十幾個人,都是跟你一樣的情況。”
齊越深吸一口氣,激動說:“能不能送我去那個廟裡?我要告訴忘憂這件喜事!”
夏初見知道齊越說的是哪個地方。
她其實也有點好奇,那個地方建個廟她能理解,雖然對廟的建築風格不敢苟同。
可那裡立的神像,居然神似虞忘憂,這一點她很難理解。
當時這樓裡死了那麼多人,如果要建個紀念的地方,為什麼隻挑虞忘憂出來?
明明那個假的虞忘憂,才是造成這麼多人死亡的原因!
夏初見看了孟光輝一眼。
雖然行動的時候她是總指揮,可現在行動結束,孟光輝是她領導,她肯定聽她領導的。
孟光輝說:“那就去吧。”
好人做到底,去一趟也不麻煩。
於是飛行器再次騰空而起,往木蘭城東區而去。
幾分鐘後,飛行器在附近一塊空地停下來。
這個小區,是沒有那種高大上的地方,給飛行器停泊的。
因為住這種小區的人,主要交通工具就是靠兩條腿,有的人連公共交通都坐不起。
飛行器一停下來,齊越就飛奔而出,衝進了那座看上去像神廟的建築。
他撲通一聲跪在那座雕像麵前,抬頭說:“忘憂,欺負你的人都是死了,你不要害怕……”
“我來陪你了。”
“我們以後再也不會分開了……”
然後,他身形一歪,倒在了地上。
夏初見忙衝過去,來到齊越身邊。
他趴在地上,身體抽搐著,臉上還帶著願望滿足後的欣慰笑容。
夏初見把他翻過來,看見他右手握著一把刀,直直插入自己的胸口。
他自殺了。
夏初見生氣地說:“你就這麼想死嗎?!”
“活著不好嗎?!”
從小姑姑就跟她說,不管有多困難,一定要活著。
因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夏初見完全不理解這些自殺的人。
齊越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斷斷續續地說:“謝謝……”
然後頭一歪,失去了生命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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