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瓊那邊,剛才他將壯仆拍倒之時,太學生們已經紛紛退後了四五步。
賈季也被裹挾著退後,這時醒轉過來,覺得分外丟臉,惱羞成怒之下戾聲咆哮。
“你們這群廢物,還愣著乾嘛,那小子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你們七個人怕個鳥!快些將他拿下!生死不論!”
七個人中,有五個是他的仆從,加上昏闕的那個,一共六人,其實都不是普通仆役,而是他老爹特意從軍中挑選的健卒。
憑著家世出身,再有這麼些個如狼似虎的豪奴,賈季行事一向強勢乖張,即便是在揚州,他老爹的眼皮子底下也從來沒有消停過。
這剛回到闊彆已久的臨安,正打算憑借自己的本事做一番大事,在大宋都城揚名立萬,以證明自己不比大哥差!
沒想到才開始謀劃策動,就接連被打臉,這個樣子還揚個屁的名,簡直就要成為笑柄!
可能是伍瓊剛才那一手實在太過嚇人,即便賈季和丁誌高不停催逼,七個健奴也沒有輕舉妄動。
平日欺男霸女那自然是不在話下,但真遇到紮手的硬點子,那肯定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七個人半圍著伍瓊,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指望著彆人帶頭先上,伍瓊卻閒得在那裡掏耳朵。
“直娘的龜慫,再磨蹭,扣光你們的月錢!”丁誌高大喝,祭出殺手鐧。
賈季受到啟發,也是大喊,“快上快上!事成重賞!首功者十貫!彆他娘的磨嘰,我說了生死勿論,打死自有我扛著!”
一聽這話,七人略作猶豫,隨後便開始掏出藏在身上的利器,眼神中流露出貪婪和殺氣。
趙鶴雲見事態就要失控,驚聲疾呼,“賈季!丁誌高!你倆彆亂來!趕緊讓他們收手,弄出人命,那事就大了!”
可根本沒人搭理他,就連那群太學生也選擇沉默起來。
原本趙孟啟等人,對於伍瓊一對七絲毫不擔心,畢竟他一身怪力,身手又靈活,在徒手的情況下,就算五六個禁衛都奈何不了他。
現在看到對方肆無忌憚的動用了凶器,趙孟啟的臉立刻黑了下來,“真是無法無天了!常庚,速戰速決!”
“喏!”常庚一揮手,四名班直跟上他。
五人順手撈起身邊的椅子,二話不說大步衝鋒,瞬間便越過伍瓊,殺進健仆群中,掄起椅子見人就砸,根本不給對方近身揮刀的機會!
不過隻是片刻,常庚等人手中就隻剩下了椅子腿,然後就是一地的碎木頭,還有新添了七個抽搐哀嚎的重傷員。
伍瓊看著一地戰果,神情有些幽怨,“你們不講武德!這些本來都是我的……”
常庚丟掉椅子腿,拍拍手,白了伍瓊一眼,“什麼你的我的,又沒賞錢,再說了,誰讓你磨蹭半天。”
賈季萬萬沒想到屏風裡麵竟然還藏著這麼多人,而且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仆從都解決了,驚愕之後便跳腳狂怒,“哪來的賊囚,竟敢當眾行凶施暴!還有沒有王法!臨安府的人呢!?乾什麼吃的!這麼半天還不見人!”
“賈賢弟勿急,這臨安府的人若是再不來,回頭便讓我大父彈劾他們!”
丁誌高很在意這個賈季,連忙勸慰,然後昂然指著常庚等人大喝,“你們很能打啊,能打了不起嗎?這裡可是臨安!是天子腳下!是講王法的!知道我是誰嗎?又知道這位賈衙內是誰嗎?說出來怕嚇死你們!”
“哦?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你倒是說出來把我嚇死啊!”
常庚還沒開口,倒是伍瓊最近習慣了與錢隆互懟,聽到這大言不慚便沒忍住,一臉奚落。
丁誌高聞言,怒火中燒,“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今天就讓你們好好知道,到底得罪的是什麼人,聽好了!我大父乃是當朝侍禦史,權掌糾劾天下官員,肅正朝廷綱紀!而賈衙內的父親賈相公,乃是端明殿學士、兩淮安撫製置大使、同知樞密院事、臨海郡開國公。”
報完出身之後,丁誌高仿佛神明附體,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量,氣勢上升到了極點,“我就問你們怕不怕!奉勸你們一句,現在乖乖束手就擒,興許還能留個全屍,如若不然,便是公然抗法,株連家人也不是不可能!”
這時候,樓外傳來齊整的大隊腳步,隱隱還有甲頁碰撞之聲。
丁誌高臉上大喜,愈加囂張,“聽到了沒!現在可不止是臨安府的衙役,就連禁軍都來了,現在你們就是想跑,也是插翅難飛了,還不速速跪地求饒!?”
可是他沒注意到,他的好朋友趙孟關在常庚等人出現後,就神色大變,臉上血色全無,趙鶴雲也是一臉古怪,緊緊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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