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把風月女子稱作小姐,和後世意思一樣,千萬彆亂喊。
趙孟啟接過,順手翻看,原來是女伎的畫像,不過了了幾筆,甚是抽象,一旁倒是還有幾行文字簡介。
小廝殷勤解釋道,“時間倉促,所以潦草了些,還請舍人擔待,而且小的保證,上麵這些小姐未必絕色,卻也豔麗可人,定不會拿庸脂俗粉糊弄舍人。”
合上畫冊,趙孟啟問,“這些就是參加比選之人麼?”
“那倒不是,按規矩,在初選時,若是客人給某家青樓投花最多,便是該青樓的貴賓,可召喚其行首作陪,因此除去前二十名青樓的行首稍後將登台,其他落選青樓的行首卻已經名花有主了。”
小廝一邊說著,一邊用目光向四周示意。
趙孟啟這才留意到,不少筵席中都有容顏不俗的女伎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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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給榜一大哥福利是有傳統的啊。
“這豈不是說,前二十名的貴賓反倒要吃虧麼?”
小廝陪笑道,“那倒不會,稍後的決選一樣有投花,作為影響最後排名的因素之一,而且會把初選的投花統算在內,最後投得最多之人依然是貴賓,雖然很可能需要多花錢,但花榜上的行首身價也更高了不是,能召其作陪,還是蠻值得的,舍人若是待會看到合緣的行首,也可以投花助力,說不定今夜就可抱得美人歸。”
“哦?這作陪,都能做些什麼呢?為所欲為?”趙孟啟故作輕佻。
“這……怎麼說呢,其實參評的小姐們必須是清倌人,都是每一家新培養的台柱子,平日想見可不容易,就比如唐安安,自入行以來,很少在人前出現,更沒有單獨待客過,而今日隻要成為她的貴賓,那她是必須要接待的,至於具體能做什麼,那就要看她自己的意願了,若是能打動她的心,便是將其贖身納妾也是有可能的。”
此時的青樓並不豔俗,反而是高級風雅場所,青樓女子才情百巧,文化水平普遍較高,吟詩作詞、彈琴唱曲、投壺覆射、拆白道字,幾乎樣樣在手,其中不乏才華洋溢的詩人、能說會唱的才女,甚至是聲名在外的藝術家。
因此並非單單花錢就能得到她們的接待,越是名伎,對客人就越是挑剔,如此才能保持自己的身價。
她們通常用所謂的‘旗樓賽詩’和‘打茶圍’來甄選客人。
客人到青樓後,進門就先上一杯要好幾貫錢的點花茶,點選自己想要見的女伎,約莫還要作上幾句詩,以驗證能否夠格。
然後來到該女伎的客廳,再花幾貫錢點上一壺‘支酒’,還要給小廝、女使等打賞,但還是見不到女伎。
這時候就是打茶圍,需要與其他同樣等待的客人一起吹牛逼,而女伎就隔著屏風聽,聽誰最風雅,有深度,會撩騷,就選他見麵,當然,見麵還是要花錢的。
有些人可能這麼折騰好多次,錢花了不少,可依然見不到女伎的麵。
要說,這簡直就是犯賤,偏偏卻又許多男人就是這麼賤骨頭,就是喜歡這個調調,還樂此不疲。
據說當年道君皇帝慕名想見李師師,同樣也是走了這麼一遭流程,雖然徽宗做皇帝不行,可才情確是挺高的,居然一次性通關,在天亮前見到了李師師,留下了許多風流話題。
“唐安安啊?”趙孟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眯著眼,“傳聞今年花榜她必奪魁,若是能把這新鮮出爐的花魁摘了,倒也是一大樂事,顧問啊,你好像還未娶親吧,夜間一定有些寂寞孤獨冷吧,要不,我把這唐安安給你弄回去暖床吧。”
“啊!?”顧青有些懵,想要拒絕,卻又以為趙孟啟有什麼深意。
看他這表情,趙孟啟拍拍手,嘻笑道,“既然你不反對,那這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待會我替你打榜!”
把唐安安弄回去!?
小廝聞言,一臉呆滯,這小舍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怎麼敢如此口出狂言,該不會是失心瘋吧。
隨即他又看看喬裝過的顧青,這貨一臉蠟黃,須發如敗草,一副病癆鬼的樣子,就算唐行首兩隻眼都瞎了,也看不上啊。
然後他沒忍住,低聲道,“舍人,雖說唐行首當不會以貌取人,可尊友這……除非才高八鬥,能夠作出令唐行首滿意的佳詞來。”
“作詞?小事一樁爾!”趙孟啟大大咧咧,接著眼睛一轉,“那作了詞,是不是就不用投花了?”
“這個…小的可說不準,畢竟這都是看唐行首心意之事,不過以小的之見,投花還是比較穩妥一點。”
小廝低眉順眼的笑著,心裡卻嘀咕著,作詞是不難,可能與燕王殿下那首木蘭詞比肩,可就難如登天了,您們還是花錢求個見麵的機會比較實在一些,至於把唐行首帶回家,那還是彆做這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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