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爻沒留意淳於在一旁磨磨蹭蹭的劃水動作,隻是依照安排埋頭專心搜尋起來,認真感受這間屋子裡的各種物件。
其實對寧爻而言,更簡單的辦法當然是使用黑霧進行全覆蓋探知,但這顯然是短時間內無法在淳於麵前展示的技能,目前他隻能老老實實四處翻找摸索。
側身避開兩條懸掛的彈鏈,寧爻正打算去看看被矮櫃遮擋的一處角落,腳下卻不經意間踩到一團軟綿綿的物件,他疑惑地低頭將其拾起。
“這是一個……布團?”說著便順手展開了它。
不料就在打開的瞬間,一股濃稠得幾近實質的怨氣朝外輻射開來,直接將寧爻熏得一個倒仰。
一直關注著這邊動向的淳於立刻上前扶起了差點被衝翻的寧爻,又伸臂接住從半空飄落的紅布,將其封在手中。
“這是啥?”寧爻咳嗽兩聲,忍不住抬手在身前揮動,似乎驅趕著什麼。
是一群極為細小的飛蟲,密密麻麻向二人襲來,若不細看還隻以為是一小片黑色的霧氣。
但淳於卻瞳孔微縮,立刻拉著寧爻閃開一個身位,抬手就朝這群飛蟲爆了張火符。
事發突然,火符的爆炸聲沒能精準控製在電視節目背景音樂的節奏中,很快就驚動了屋內看電視的陸委家人。
“誰在外邊兒?!”屋裡傳來警惕的嗬斥,還有手忙腳亂抄家夥的聲音。
“他們有槍,咱們走。”淳於絲毫沒有留戀這還未探完的房間,迅速拖著寧爻從危險地帶抽身離開。
搶著屋內人開門前,他們成功地離開了陸委的小院。
他們逃得不遠,還能夠清晰地聽到院內的叫罵聲,直到那人在院裡叉腰罵了個痛快,收槍回屋,兩人才放下心來檢查那個順出來的紅布團。
“剛剛那蟲子是什麼?”寧爻好奇。
淳於解釋“是鬼蚋,一種喜食腐肉和怨氣的小蟲,本身對人沒有多大攻擊力,但卻喜歡順著鼻孔鑽進腦子裡產卵。”
寧爻嚇得趕緊捏住鼻子,滿臉驚恐。
看他這副蠢樣,淳於莫名感到有點好笑,但嘴上還是繼續說著“平時鬼蚋和普通的果蠅蚊蟲一般,隻是零零散散地圍聚在食物附近,到了婚飛階段會像剛剛這樣聚成一團蟲雲……”
“沃日!我剛剛不會被它們鑽了吧?”寧爻狠狠擤了把鼻涕,雙手並用開始瘋狂挖鼻孔。
“不會。”淳於嫌棄地遞過去一張紙。
寧爻流著兩道大鼻涕接過紙,一臉癡呆“啊?”
“鬼蚋弱小,懼怕活人氣息,隻要你鼻子還在喘氣,它們就不敢鑽。畢竟活人的巴掌對它們而言算是很大威脅,鑽死人的鼻孔才比較安全。”淳於差點沒憋住笑出聲,好不容易才端住了高冷人設。
“你耍我?!”寧爻鼻子氣歪。
“荒謬,我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淳於一臉正氣。
寧爻狐疑地上下打量著淳於的表情,心裡也的確覺得大佬並不是喜歡惡作劇的人,語氣也弱了下來“那,那為什麼你剛才著急忙慌地把我拉開?還顧不上隱蔽直接引爆了火符。”
淳於攤開手裡的紅布“因為剛才的鬼蚋蟲群並不是婚飛,而是在爭搶食物。”
寧爻望向他的手心,那塊皺皺巴巴的紅布展開也不過一張麵巾紙的大小,卻極為密集地寫滿了蠅頭小楷。他遠遠地辨認著紅布上的文字,發現這些字拆開都認識,合在一起卻無法理解是什麼意思。
“是用漢字音譯的梵文,你可以理解為是用來隔離和壓製怨氣的一種咒。”淳於解釋。
“這和鬼蚋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