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嚶嚶驚訝。
“這不是巧”安翰推推眼鏡“這是一種警告。”
“怎麼又和警告扯上關係了?”嚶嚶不解。
“將蛇冠放在我們的目標拍品前一位,這一定他們是設計過的。
如果我們搶到了杜景休想要的拍品,那就意味著他可以在素體的競拍環節針對我們進行競價。無論是搶拍走我們的目標用來交換他的目標,還是將素體價格哄抬到一個我們無法承受的程度,對我們的競拍計劃而言都是極大的威脅。”安翰分析。
“這等於是杜景休在警告我們,想要順利地救回寧爻,就不要出手乾擾他。”
“好陰險!”嚶嚶驚呼。
安翰歎了口氣“我猜測他此番故意讓饒則拿出素體來‘勾引’我們,為的也許就是防止我們在他的競拍環節出手搶拍。畢竟辛丞原本的目標拍品已經下架,我們有充足的預算可以搗亂。”
“那怎麼辦?”辛丞著急“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順利拿走想要的東西嗎?”
安翰略顯煩躁地摘下眼鏡揉揉眉心“現在我們必須下個決斷了,蔣隊長。”
“啊?又關我啥事?”嚶嚶茫然。
“你的級彆在小隊中最高,也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所以現在必須要由你來確定我們的第一任務目標。”安翰將眼鏡戴回,嚴肅認真地對她說道。
“我們現在的第一要務,是確保拍下素體,救回寧爻;還是拍下蛇冠,乾擾杜景休的計劃?”
“當然是救……”嚶嚶突然噎住。
安翰盯著她“你是第一責任人,你可要想好了。”
嚶嚶望了望辛丞,又望了望安翰,顯然也陷入了激烈的內心鬥爭之中。
她自然是無比清楚杜景休此人的重要性,放在平常,任何關於聯盟的任何蛛絲馬跡都是協會的重點關注對象,像現在這種能夠直接打亂聯盟計劃的機會,更是千載難逢。
可讓她就這麼直接放棄同伴,她也是決計無法做到的。
嚶嚶抱著頭蹲下“為什麼變成魚的不是我!彆逼我下這種決定啊!”
安翰拍拍她的後肩“拍賣會還沒開始,你有思考和衡量的時間。而且這幾天夠我們做很多事了,比如去問問曼頤和寧爻的意見。”
嚶嚶將深埋的腦袋瓜從膝蓋裡慢慢抬起,吸了吸鼻涕“能……能見到嗎?曼頤不是在關禁閉麼?”
安翰敲了敲手表“我們可是答應了鐘行長當說客的,不見麵不聊天怎麼幫她遊說?”
……
“一號監禁室,有客來訪,鐘行長特批,準許進入。”
幽深寂靜的長廊裡響起水手沒有感情的播報聲,從走廊的廣播裡清晰地傳進曼頤的小房間。
“來找我的?”
曼頤有些詫異,他隨手放下了抱在身前的酒瓶,將癱瘓在床的自己稍稍往床頭撐了撐,看起來完全沒有起床迎客的自覺。
小房間的門悄然開啟,背著光,幾個身影狗狗祟祟地閃了進來。
“你們怎麼來了?不是說不讓探視的麼?”曼頤挑眉,但語氣裡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狹小逼仄的單人房忽然鑽進四個人,幾乎都沒有落腳的地方,領頭的嚶嚶不得不被擠得非常靠前,聞著曼頤說話間噴吐的酒氣,露出滿臉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