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人呐?居然在地下車庫打車……”譚艾手心有點出汗,小聲地征求車內其他人的意見“怪瘮得慌,感覺也不像好人,要不咱們彆搭理他了吧?”
池念沒敢出聲,隻是借著車內的後視鏡向後排瞟去。
她知道自己和司機其實都沒什麼話語權,真正說話有用的,是後排這個精神狀態堪憂的家夥。
寧爻耷拉著眼皮,像是在調整視距的近視眼,觀察片刻後說“嘖嘖嘖,他也被纏上了。”
“什麼?”
譚艾一瞬間都沒反應過來,直到發現那人身後影影綽綽似有一團灰白的霧氣,才意識到寧爻所指。
“那那那哥你還吃得消嗎?”譚艾問。
寧爻咂咂嘴,突然乾噦了一下,擺擺手“一點都吃不了了。”
“那咋辦?我害怕得很,但不理他似乎又不太好……”譚艾糾結不已,眼看著已經要開到男人麵前了,停還是不停,很需要有人替他拿個主意。
“唉~”寧爻歎了口氣“人類的善和惡都不夠純粹,所以才總是痛苦。”
“這時候就彆上升到哲學了吧哥,我該停下嗎?”譚艾根本沒心思聽,滿腦子都隻有眼前打車的人。
寧爻趴到譚艾的座椅靠背上,指著他的右腳“看到那個了嗎?”
譚艾“呃,你是說,油門?”
“嗯”寧爻點頭“踩死。”
“踩死?!”譚艾略感震撼,但還是咬咬牙按照寧爻的話輕輕踩了下去。
寧爻又抬起手指向車前還在招手的人“碾上去。”
“碾碾碾上去?!”譚艾驚叫出聲,下意識地直接把腳縮回來了。
雖然沒踩死油門,但也沒踩刹車,車子順著慣性朝前麵那人滑了過去。
“臥槽!”招手的人嚇得夠嗆,連滾帶爬極限閃避
好在一旁的池念尖叫著替譚艾推了一把方向盤,這才堪堪繞開了車前的人。
“你瘋了嗎!”譚艾終於踩下刹車將車停住,他幾乎都忘了害怕,回頭咆哮“這真的會死人的!”
寧爻閒閒地坐了回去,沒有辯解什麼,直到車外那人罵罵咧咧地撲上來捶車窗玻璃。
“你們要殺了我嗎?居然朝我身上開!”那人狠狠地咚了一下玻璃,將整個車身震得嗡嗡響。
譚艾被新車的哀鳴瞬間喚醒,趕緊解開安全帶下車“哥們兒你沒事吧?”
那人雖然非常火大,但好像在忌憚著什麼,他一把抓住譚艾的手“你,呃,我們能先上車上說麼?”
“行行行,先上車,從這邊上吧,其他位置有人了。”譚艾為他拉開車門。
那人很利索地鑽上了車“呦嗬,人還真不少。”
直到完全坐定,他才開始拍打剛剛逃命時身上沾染的塵土和灰漬。
“你開車送我出去我就不計較你剛剛差點撞死我的事了。”他似乎覺得自己很好說話,也沒管譚艾答沒答應,便自顧自地開始調整後排的空調口。
寧爻盯著這位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的男人,突然說“陳恒?”
陳恒的手一頓,眼睛瞪得溜圓,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寧爻好幾遍,確認自己是真的沒見過寧爻,這才開口反問“我不認識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靠這也太詭異了吧?”譚艾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得到了充分的鍛煉“你居然是真的叫‘陳恒’……”
“什麼意思?”陳恒更加莫名了“你們早就知道我的名字?從哪兒打聽的?”
“我不知道”譚艾指指後排的寧爻“是這位大哥知道,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從哪兒知道的。”